来也不是针对你柳大人来的。
唉~我就只关心我自己分内的差事,柳大人若是能极力的配合我,到时候儿也算是将功补过的一件事儿,至于做到了什么份儿上,那还得看大人是不是真有心了!”
柳道和见胤礽并未拿捏着这事儿下嘴,心里不免有些侥幸的心理,以为是搬出了老十那位幕后老板起了作用,当下叩头如捣蒜“下官一定殚精竭力效命于贝勒爷!”
胤礽见他叩头,心里冷笑,哼~老十算什么,你若是说这是老四老八的买卖,咱兴许得含糊含糊,你说是老十的,你搞笑呢!
胤礽暗自笑了笑,忽的板了脸色,“这回本贝勒大老远的再从福州赶了回来,可不是就为找柳大人的晦气的!
福州那边儿的事儿想必各位大人也都有所知,眼下咱们这地界儿上也跟隔海的台湾各自都进入了备战的状态,保不齐哪天就还得兵戎相见。虽说这回咱们也都各自做了调配做了准备,可各地上调派过来的将士那也是不在少数,福州又是个战火频生不怎么安实的地方儿,近日来也都是靠着各方的补给这么维持着……可是眼见的将士们辛辛苦苦却吃不上一顿饱饭,我这眼里看着,心里也是干着急没得办法。
所以再来仙游也是打算张口朝着这方的衙门支些官粮过去度难,可谁想…柳大人这可是给了本贝勒好大一个惊喜啊!”
“……”胤礽的一番说话,在座的也都各自明白了什么意思,感情儿这位贝勒爷只是要回来筹备粮草呢,也是该着这柳道和倒霉,摊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被查出了亏空,这一来可就不是单单的侵吞官粮这么简单了,这罪名深说可就远了去了。按说这破鼓重锤是个争脸表功的好机会,可偏偏这粮庄背后的主子咱们也惹不起,加之,这么些年了,谁能说没在这上头污下些什么,眼下要是真的站出来作难他柳道和,想必这家伙也得反口咬出些东西来,到时候可别再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胤礽讲完之后,愣是又品了半盏茶的功夫,这些人也没再说出个什么。
“怎么?难道还非得本贝勒上书京城,再从户部调粮不成了么?”
胤礽一声拔高音儿,李卫赶忙自一旁站了出来,哈了哈腰“爷,这一来一去的谁知道又得多少功夫啊,这个时候儿再给万岁爷心里添堵,天威一怒,谁都不好担待呀!”
“那怎么办?叫将士们都吃树皮去么?”
“爷~奴才觉着倒不如咱们就地借粮,那大兴粮庄既然是十爷的买卖,这个节骨眼儿上总不会为难爷吧!”
这主仆俩一搭一唱的,明眼人都知道是个什么意思,这是要拿这事儿开刀啊!果然一席对话完毕,胤礽目光烁烁明眸善睐的在屋内巡视了一圈儿,自然是无人敢应承这个事儿。胤礽一叹,放了杯盏“唉~本贝勒也知道,适逢这个乱时,官儿不好当!即便是不犯什么错恐怕也落不得什么好儿去!只不过几位大人都是仙游的父母官,当得就是这个政,总不好身在其位不谋其政,总想着事不关己吧……”
“贝勒爷…下官今年已届花甲了,告老的条呈也已经递了上去,早就把身上的事务都交与了几位大人!按说福建遭难,老臣理当担承一二,只是眼下责权旁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说话的是一个叫周五全的老县城,胤礽查过此人,小心谨慎行事了半辈子,许是早就度量了福建的局势,早在事出之前就递了条呈上京辞官,只是康熙一时没别的心思,就这么耽误着没给个准确的回信儿。
“嗯~周大人言之在理,本贝勒也不好为难了去。”
“贝勒爷…下官也是近日身子不适…”
“好好~我明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吗,不适就得好生将养着才对!”
“贝勒爷…下官也是宿疾缠身….”
“不能勉强!”
“贝勒爷…”
“贝勒爷……”
都是一群蹬鼻子上脸的家伙,虽说胤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可也深深的为这福建百姓跟康熙皇帝心寒啊!只是面上依旧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各位大人为了这事儿也是多有劳累,只是你们身为这仙游的父母官,保一方水土这职责也是责无旁贷的。如今这样也是叫本贝勒为难啊!
不如…若是各位大人真是心系国民的话,本贝勒倒是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几位大人写个代理书文,暂时将手中的权责交将出来,本贝勒暂时委派合适人选代替。这么一来,事情也办了,也不给各位达人添任何的麻烦,几位看这个方法可好啊?”
胤礽端杯咽了口茶水,也是有些不确定,暗中的扫了扫这些人。
“这……妥当吗?”
“有何不妥?各位大人忙的时候儿,不也是找个可靠的人经手办办职吗!若不然,就当本贝勒没说过这话,咱们就各自行事,反正这一时半会儿的我是急需几位大人的帮助,各方情势所逼,也是无奈。唉~你们以为本贝勒爷愿意担这个做大的风险吗?这不也是替各位大人着想吗!”胤礽一脸的无奈,摇摇头又补了一句“可是全数的代办差事也是实在不妥,就五人吧,哎~我可说好了,就五个,多一个也不行啊!”
这屋内知县大人就坐了俩,县丞知州执事什么的就更是坐了共十来位,还不算刚才被轰出去的那些个。
“贝勒爷~下官愿意!”一个三十来岁的知州先站了起来,脱下顶戴拱手呈上。
余下众人见了这斯,顿时不淡定了,知县是在座官衔最大的官职,权大责也大呀,谁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找个借口脱出干系,难得这天上掉下来的贝勒爷愿意一力承担,即便是日后上面说起来,也还有他挡在前头,再说福建这地方实在也是没什么油水可捞了,还见天儿的做的提心吊胆的,即便是假戏做了真,也没什么打紧的!
“贝勒爷~一个知州能有多大的责任,下官自觉近日体力大不如前,不如就先且让贤吧!”
胤礽眼前一亮,却故作镇定,皱了皱眉,又瞧着周围看了看。这时其他几个见此状况也纷纷趁乱脱下顶戴捧了过来。胤礽招来李卫耳语一阵,李卫也不含糊顺手接下了五顶,回身想找胤礽看看眼色,却见自己的这位爷已经是步出了屋内,连忙紧了紧脚下,跟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