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温度。
直到回到了寝殿,吕贵嫔叹了口气:“才初冬,就这么凉了。”碧荷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斗篷,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
吕贵嫔怔了怔,却是扬起了一抹笑,碧荷跟着她好多年了,难得的贴心,刚刚在外面走了那么久,陪着她的宫婢都没有想过要给她拿一件斗篷,比不得碧荷心思细腻。
碧荷扶她在贵妃榻上坐下:“娘娘要躺一会儿吗?”
因为天气凉了,贵妃榻从窗户边移了进来,吕贵嫔点头身体已经侧躺下,她问:“怎样?”
“慎夫人去了昭和宫。”碧荷贴切的替吕贵嫔捏着腿,力道让人觉得舒适极了。
吕贵嫔合着眼睛,柳眉是淡墨的颜色,睫毛却是又浓有长,她极其的淡然没有开口,碧荷见她没有出声,就接着说:“慎夫人进了端和苑,罚了一位秀女。”碧荷简洁又明快的说完。
没有华丽形容词,也未道这整个过程的详细。
吕贵嫔睁开眼睛:“那秀女怎么样了?”她的目光沉沉,看不出多大的起伏,碧荷低眉:“整个脸都被打肿了,怕是要好一段时日才能消。”
“可否在皇上召见之前好?”
碧荷想了想聂怡的伤势然后道:“若是有好药,也许能尽快消肿吧。”
闻言吕贵嫔眸光颤了颤,竟闪过一丝丝的怜惜,她叹了口气:“你去药箱里把那瓶蓝色的伤药拿出来,遣宫女给那秀女送去。”
碧荷听话的站了起来,吕贵嫔却又突然拉住了她的手道:“算了。”碧荷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主子突然改变了心意。
吕贵嫔动了动手指示意她在榻前安心坐下。
“还记得三天前皇上召集太医给我诊脉之后发生了什么吗?”吕贵嫔突然提起此事,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值能让她愉快的事,可是这话从她嘴里道出却是如此的平和,似乎最后的结果与她毫不相干。
碧荷为难的看了一眼她,吕贵嫔笑笑。
“皇上有多么宠爱关雎宫那位,你是知道的,本宫着实怜惜那秀女无端遭了此祸,但是仔细考量,若是给那秀女送去伤药,被她知道了,那秀女只怕会更惨。”吕贵嫔平静的道完这些话,她很清楚,自己虽不是皇后,蛋能一直立于后宫最大,是因为有吕家撑腰,但若是慎夫人闹起来,她想赵衍不会偏向于那她的,如果是连她都不会偏的话,更不会心疼一个无名无份的秀女,自然不管那秀女是什么身份。
既然自家女儿进了宫,那么在心里就应该会考虑到最坏的后果。
即便真的是受了什么委屈,那也是帝王的家事。
“娘娘,她如此如此的猖獗,奴婢真……”碧荷的话还未说完,吕贵嫔已经抬手按住了她的薄唇。
“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吕贵嫔沉默了片刻,眸子明亮了很多,她示意碧荷附耳过去,不知道在碧荷耳边说了些什么。
碧荷认真听着,直到吕贵嫔说完,碧荷点头应是,然后继续为吕贵嫔捏起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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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用过晚膳之后,乐笙歌依旧去了离昭和宫最近的花园。这好像是进宫以后才培养出来的习惯。不仅是她,平日里姑娘们无聊了不用受教时都会到这里来散散心,不过今晚笙歌估计大概没人出来。
慎夫人虽然只来端和苑,但是聂怡之事在昭和宫已经是人人皆知。有些胆子小点的似乎都吓病了。
夜色很浓,月亮藏在了乌云后面,花园里更显的黑。
平安在她前面为她掌灯,也可照亮一小块地方。
沈涟漪也没有来。
进宫已半月,昭和宫风平浪静,只不过时常谁的衣服不知道怎么被人剪破了,谁的珠宝首饰不见了等等一些琐事发生,对比今日的事,那些真的不足以提起。
笙歌眉头无法舒展,蹙的紧紧的,她选择的这条路多难走她早已经预见。若是今日之事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那是骗人的。
想着她不禁的叹了口气。
“姑娘不舒服么?”平安转过头来问。
笙歌摇头刚要开口说话,只见平安身体往后倒,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摔在了地上,手里提的灯笼也飞了出去,瞬间就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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