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不像阿澈,整日无所事事便只有到这里来消磨时间了。”叶淮笑了一下。
顾澈往一边等了一会儿,看到叶淮还没有说下去的打算也并不着急。
离前线顾淳回来还要半月余,而叶颐这边却没什么需要顾澈做的事情,顾澈现在有的是时间。
顾澈往下看了一会儿,路上熙熙攘攘完全看不到战乱的模样。
顾澈笑了一下,一边叶淮才开口,“你说他们和你有什么不同呢?”
这算什么问题?顾澈一瞬间有些想讥笑出来。
叶淮才又开口,“很多,多到阿澈一时间说不出来吧?”
顾澈有些想失笑,她可以说出来很多。从修养到认知,甚至从存活的目的到一生要怎样的活下去,都不一样。
顾澈笑了一下,正要说话叶淮却又抢先开口了,“那么这些人呢?”
“嗯?”顾澈向楼下看了一下,叶淮又接着开口,“他们和那些正在遭受战乱的人……”叶淮在桌子上用手肘撑起了脸,“又有什么不同呢?”
顾澈皱起了眉,然后才往后仰了一些距离,进而端起茶饮了一口。
“没有什么不同。”叶淮笑了一下,“可是事实上,我们从出生的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每个人的不同。”
顾澈放下了茶盏,“你想说什么?”
叶淮笑了一下,“我不信。”
说完之后直接从案几前站了起来,双手撑到了窗框上,“我并不相信命,也丝毫不信这些生来便注定一说。”说完之后叶淮凑近了一些,“阿澈呢?”
顾澈放下了茶盏,“今天的话,我一个字也没有听到,只不过出来和叶二公子喝了盏茶,略谈风月而已。”顾澈站了起来,“现在澈应该回家了。”
叶淮笑了一下,“需要我送吗?”
“不用了。”顾澈笑起来,“兴起而至,趁兴而归。”
说完之后便笑盈盈的转身离开了,然而就在顾澈背向叶淮的同一时间,两个人都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改变了表情。
叶淮这一番话顾澈再明白不过了,叶淮从一出生便注定了只是一个伎子的儿子。
纵然父亲如今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以后说不定……
然而这一切都和叶淮无关,甚至对于叶淮来说叶颐的权势越大对他来说越是讽刺。
如今叶颐已经这样的势力了,然而叶淮却连一个正式的职位都没有。
即便以后叶颐位及何等,在叶家永远也只有叶翎的地位。
这样的事情顾澈比谁都了解,在顾家这些年里顾父是如何对待顾澈和顾淳的,而母亲又是如何对待她的,顾澈再明白不过了。
嫡子,仅仅是因为出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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