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从外面把门给扣上了。
我过去再想拉门,却发现那门扣得严丝合缝,有可能外边还上了锁。我急得说坏了坏了,外边肯定是出什么事了!齐方也过来,拿手按在门上,说用不着担心。周琳那一堆都是能人,再大的事也能应付得来。听他这么说,我就更急了,说既然能应付,那我哥去干吗去?齐方想了想,答说我哥出去,有可能是为了周芸。我哥不是那种没情意的人,周芸那样喜欢他,他也不至于一点情分都不顾。说完齐方眼珠子转了一圈,啧了一声说道:“这门怎么说开就能开?周琳不是应该像防贼一样防着咱们吗,她这样留门给我们,就不怕我们扛着东西跑了?”
我也觉得奇怪,打从一开始进这仓库,就没想过轻易能出去。刚看我哥一拉门就走,简直,跟在自己家似得。我揣测说会不会周琳他们成夜都有人守在外面,所以也就用不着给这门上锁了?齐方左右摇晃他那脑袋,说要据他的推测,这里头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事。我转念一想,拍着大腿问齐方,也许周琳她就是存心想让我们跑呢?我们这前腿一跑出去,她那后腿就放出风说,我们这几个人身上有天大的秘密。这样一来,所有的注意力和风险,不都转嫁到我们的身上了!她想要达到的目的,也一并可以达成。
我在这分析地头头是道,齐方不理我,原地打转转。转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没趣了,跟我说你哥不在这,就我们俩,我估计也看不出其他新的情况来。不如这样吧,我们躺下睡会儿,有什么事等你哥回来了再说,三个人一起,也好有个商量。我说啥啥啥,咱都这处境了,你还能睡得着?齐方打着哈欠说怎么不能,他早就困得都不行了!他盘腿坐地上,托着下巴又说,在骨塔那会儿,他就几乎睡死过去。我打断他说你还好意思说那事,当时你差点把我和我哥都给杀了!一说到这,齐方又把眉毛皱了起来。他说你不提我还忘了,你那个秦叔叔,到底是什么时候搭上我的?
我想了一下,追述到我们落进沙坑的时候。我说那会儿你出来就一直捏着什么东西,问你,你也不说是什么。齐方摇头,说他不记得有这事了。如果真是那时候出的岔子,那很可能跟他腿上有伤有关。尤其在伤口袒露的时候,脏东西很容易就侵入气血之中。他边说边打哈欠,看样子真是困极了。被他带动的我也想睡,后来干脆就躺地上,睡了一觉。睡醒已经是天亮以后的事了,阳光从门上透进来,照得地上斑驳一片。地上那些吃的已经撤走了,看来在我们睡着这段时间,有人进来过。我起来便去拉门,却发现门还是锁着的。
齐方还没醒,我看了看他,好像是有点发烧。我推他问他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人给他找个医生来?齐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半天也没清醒过来。我估摸着他大概问题不大,于是便在仓库里到处走着看着。没打开的铁皮箱子还有很多,我挑着打开了其中几口。里面的东西还真是琳琅满目,几乎所有能想得到的东西,它这儿都有。不过东西的款式却都很旧,像是文革时期遗留下来的。我翻拣了一会儿,竟然叫我找到了一本毛选。书是六十四开的合订本,套壳上还印着*同志的题词。
我打开翻了几页,从《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看到《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看完以后再往下翻,突然毛选的内容就没了。书里出现几张空白纸,纸上写着:报告第一。那笔迹非常潦草,像是匆忙之间记下来的。我认真看下去,立刻就被报告的内容给吸引住了。报告人先写了他自个的名字,姓江。至于是叫江河还是江洋亦或是江海,我就不清楚了。他的身份像是部队里的指导员,带领一支队伍,深入到了一个代号叫“0”的地方。我马上想到那地方就是灵海,接着往下看,了解到这支队伍的最初任务,是要“考察中国古代历史的源头,推翻神仙造人的假说,进而确定劳动创造了人的真理”。写完这一段,报告人又默写了一段*的《读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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