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我没看见,只看见它一只带钩的爪子。那东西飞过去之后,房子的震动和窗台上的碾压声,便同时消失了。我刚准备要松一口气,却在这时候又听见,有个脚步声顺着房子里的楼梯,从楼下慢慢地走了上来。
那道楼梯也不长,脚步声越走越近,三五步之后,已经到了楼梯口。我警惕地看着那出来的会是个什么东西,却没想到脚步声到了楼梯口之后,顿时就停了下来。那个从楼下走上来的家伙要不是凭空消失了,就是故意躲在楼梯口的阴影里面,不敢出来跟我们打照面。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握着拳头的手举都举起来了,又好像不知道该往哪儿打。我哥听那脚步声上来,也摆了个准备动手的姿态。这时我看他皱了皱眉,什么指示都没给我,自顾自地就朝楼梯口走了过去。我还想提醒他小心来着,只见我哥把手伸进楼道里一摸,从里面拽出来一顶纸做的帽子。那帽子整个是个长三角形,上面用毛笔画了个大大的笑脸。我哥看着那帽子,竟然也笑了一下。他把帽子展开戴在自己头上,一看就显得十分滑稽。
我这可有点看不懂了,一边比划一边问我哥:“怎么了这是?”我哥之前死活都不肯出声,被我问了这么一句,居然笑着答说:“来的是以前的熟人。”我张开嘴看着他,心想这怎么就能说话了呢?是因为那顶帽子吗?我哥戴了帽子能说,那我没戴,是不是就不能说?我于是还像演默片一样摆嘴型,又问我哥:“那他人呢?”我哥说已经走了,那人是来送这顶帽子的,并不是想和我见面。我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点了头,转而去看我哥头上戴着的帽子。实际上也没什么好看的,帽子里没骨,纯粹就是用张白纸,卷起来再糊上点胶水做成的。上面那张笑脸画的更是不怎么样,墨水颜色不是黑,而是黑里面泛着些许的红。我哥见我在看那顶帽子,便跟我解释道,这是照无常鬼帽子的款式做的。无常鬼是唯一能在枉死城里自由出入的,送帽子那人,是想让我哥戴着他这顶帽子,混出枉死城去。我心说这能成吗,人家无常帽子上写的可是两句骈句。我哥这帽子上就画一张笑脸,这也有点也太糊弄人了吧!
不过看起来我哥却不是这么想的,拿那帽子戴了一会儿,又把它摘下来放在了地上。不戴帽子的时候我哥还真就一句话都不说,跑到角落里坐下,靠着墙在想什么事。我问他咱们什么时候采取行动混出去?我哥寻思了一阵,在我手上写:等天黑了再说。我顺势便看了一眼窗户外边,只看见一片乌蒙蒙的天,却看不出来现在究竟是天黑还是天亮。我哥接着又说,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过上一会儿,他可能要先出去一趟。我说你上哪儿去?这外边满地都是那种大得离谱的眼睛,你要是出去被它们发现了,会不会招惹上什么麻烦?我对枉死城所有的一切都不熟悉,现在满脑袋的问题,恨不得让我哥给我写一份枉死城攻略出来。我哥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我:有帽子在,出去应该没事。靠写字交流效率太低,之后我和我哥,也就没再怎么说上话。直到我哥准备离开之前,才仔细地叮嘱我:不要出声,不要靠近窗户,更不要离开这栋房子!我一一答应,房子里没门,我哥是从窗户上方一个黑窟窿里出去的。那个窟窿我之前一直都没留意过它的存在,只是依稀记得,当初枉死城还在我们头顶上悬着时,我抬头望见过这样的窟窿。 我的哥哥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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