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他那么厉害,就算有什么也都能解决,我还去把小雨子找来吧!”。言罢,她便快步离开了,此处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上官天云昏睡不醒,周围的一切也变得极为安静,谁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此睡了多久,也许他已经死了也许他还活着。忽然间,一只蓝色的虎爪,从一旁的树丛中伸了出来,便将他缓缓的托了进去。
吴痕雨带着马迎雪一路狂奔不止,不过一个时辰已然赶到了蓝麦城脚下。“迎雪,我们到了,你一定要撑住,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将你救回来,我一定不许你就这么死去,一定不许!”。吴痕雨随即抱着马迎雪便进了城。
一进城,吴痕雨赶忙雇了一辆马车,仔细的问清了方向,便马不停蹄的往浮云镇而去。不消一刻,吴痕雨已至浮云镇外,此时忽见一位身着白色布衣,长发齐肩,模样清纯的年轻女子缓步而来。吴痕雨忙跳下车,拦住她问道:“姑娘,请问金神医府上怎么走?”。听罢女子微微打量了他一眼,柔问道:“你找金神医有何贵干?”。吴痕雨道:“我有一个朋友身中奇毒,需要立马解毒,否则性命不保,我求您告诉我金神医府上到底怎么走?”。女子微微一笑道:“浮云镇,太古草堂!”。
“太古草堂?在哪里?”。吴痕雨忙又问道。女子不禁问道:“你不是蓝麦城里的人吗?”。吴痕雨点了点头道:“我不是,你能告诉我太古草堂怎么走吗?”。女子突然冷声问道:“你来自哪里?是不是从长安来的?”。吴痕雨顿时惊奇不已道:“你怎么知道?”。女子顿时怒道:“长安的人不救!”。转身便走。吴痕雨大急,忙拦住她道:“什么长安的人不救,为什么长安的人不救呢?”。女子道:“来长安的都不是好人,只要你能证明你是好人我便告诉你太古草堂在哪里?”。听罢吴痕雨顿时怒道:“哼,无理取闹,偌大的蓝麦城我就不信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太古草堂!”。女子当即嘲讽一笑道:“即便你问到了,没有我开口,金神医也绝对不会见你!”。
“这么说,金神医和你有关系了?”。吴痕雨冷声问道。女子淡淡一笑,却不答话。“哼!姑娘,我朋友的病耽搁不起,得罪了!”。吴痕雨突然上前,一把便将女子拥入怀中。女子顿时大惊不已,脸色更是羞红一片。“你干什么?”。女子嗔怒一声便要将他推开,可是她越是用力,吴痕雨便抱得越紧。“说太古草堂在哪里?”。“不知道!”。吴痕雨神情立时一寒,伸手便将女子身上的衣服扯下一件。女子顿时惊惧不已,忙大声骂道:“你放开我,你这个卑鄙、下流、龌龊的小人!”。“姑娘只要你说出太古草堂在哪里,我绝不为难你!”。此刻街道上的人皆围了过来,却都是在一旁看热闹,稍微有点正义感的青年也只是在一旁,指指点点,并无一人上前阻挠。
“说还是不说,你若不说,我再帮你脱一件!”。吴痕雨厉声问道。此刻围了这么多人,被他这么抱着女子本就羞涩难当,怎能再容忍自己当众被人扒去衣服?女子立马便妥协了,却是冷声道:“你可不要后悔!”。吴痕雨道:“当然不会!”。
“你还不放开我?”。女子怒喝道。吴痕雨笑道:“我若松开你,你随意指一个地方诓我怎么办?”。言罢他竟是将女子直接抱上了马车,迫使她坐在自己的怀里,然后道:“太古草堂在哪?等你带我到了那里,我便放了你!”。女子冷冽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道:“你可不要后悔!”。吴痕雨爽朗一笑道:“后不后悔到时再说!说,往哪走?”。“沿着这条路一直向东走!”。吴痕雨当即驾着车便往东方而去。
约半个时辰,马车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后便见一座矮矮的草屋,坐落在一条幽静的小溪旁。草屋三面环山,四季绿草如新,繁花不尽,倒算是人间一大圣境。
“前面就是太古草堂了,快把我放开!”。女子叱道。吴痕雨随即坏坏一笑道:“姑娘,为了我朋友的性命,在下多有冒犯,多谢你指路,他日有缘我定然报答!”。言罢便将女子放开。
女子当即跳下马车,狠狠的瞪了吴痕雨一眼,便直直的跑进了草屋之中。见此吴痕雨顿觉不妙,心中想着:莫非她与金神医真有什么关系?吴痕雨随即下了车,将马迎雪抱了出来,缓步走到草屋前恭敬道:“晚辈吴痕雨前来拜访,我的朋友身中奇毒,性命垂危,还望金前辈能不计前嫌施以援手救治,晚辈不甚感激!”。
音罢,却不见屋内有任何回应,吴痕雨只得再次道:“金前辈,还望您不计前嫌,救我朋友一命!”。随即便听屋内一道熟悉的声音道:“我若是不肯救,你是不是又得扒我衣服?”。听罢吴痕雨顿时抬头一看,当即大惊。说话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的那位姑娘,此刻的她身着一件蓝色长袍,扎起一只独辫,面犯桃花,亭亭玉立,虽身在山林却是有一种大家闺秀之气,令人惊叹。
吴痕雨微微一愣,忙回过神,惊讶道:“怎么是你?”。女子道:“怎么,很惊讶啊?没错我就是你说的金神医!”。“哈哈,不可能!你年纪不过十六七岁,怎么可能是替我义父看过病的金前辈?我的朋友身中奇毒,姑娘,在下方才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计前嫌,告诉我金前辈究竟在什么地方?”。吴痕雨语气忠恳道。
女子低下头,看着在他怀里的马迎雪一眼,不禁笑道:“不错嘛,原来是个大美女啊,怪不得你那么在意!“。
吴痕雨忙道:“姑娘你不要误会,她是我的一位朋友,因为我而受的伤,她中了毒箭,金神医应该可以救治,还望姑娘告诉我他现在何处,即便是在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找到!”。
女子轻声一笑道:“我看过了,你的这位朋友确实中了毒,若是我没有判断错应该是中了噬心散。”。
“噬心散?那是什么毒?”。吴痕雨赶忙问道。
女子道:“这种毒,取自一种叫无心花的花瓣,和另一种叫做无根草的毒液磨练而成。这种毒无色无味,不溶于水只融于血。因此若是人直接服用,不仅不会中毒反而有延年益寿的奇效,但若是一但掺入伤者的鲜血,便会随着血液流入人体各处,堵住血管,阻止血液流通,轻者昏迷不醒,重者当场毙命。你的朋友虽然中毒很深,但是似乎有人以雄厚的内力将毒液压住了,这样她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
见她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患者中毒的深浅,甚至可以判断出她中的是哪种毒,因何而不死,简直如有神助,吴痕雨相信,眼前的女子即便不是金神医也一定是他的得意门徒。“姑娘,您既然知道我朋友中的是那种毒,请您出手救治,对于在下刚才的无知冒犯,姑娘尽可责罚,在下若是皱一皱眉头便遭天谴!”。吴痕雨当即跪倒在她的面前,十分认真道。
女子淡淡一笑道:“呵呵,行啊,我带你朋友进屋救治,你就在门外给我磕头,磕到我出门为止!”。
听罢吴痕雨顿时惊喜过望忙道:“姑娘,你真有办法救我朋友?”。女子微微一惊,忙问道:“我让你给我磕头,你不为自己受辱而露出为难之色,反而因为你的朋友有救而开心成这样,这个女人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吴痕雨道:“有人可以为了我连命都不要,我为她,替别人磕头也没有什么不好,姑娘是不是我现在磕你现在就治?”。
听罢女子冷哼一声道:“对!”。她一声音罢,吴痕雨当即俯身一拜,似毫不拖泥带水,看不出任何犹豫。
“你.....”。女子当即愤怒不已,心里也莫名觉得有些怪异,似乎自己不该这样生气的,难道我是在嫉妒?不可能吧?“不用你拜了,算我怕了你了,你带着你的朋友跟我来!”。言罢转身便往屋里去了,吴痕雨抱起马迎雪赶忙跟了进去。
“你把她放在那张木床上就可以了,你先出去守着吧!”。女子指着屋里的那张有些朽烂的木床道。“就那张床?万一坍塌了怎么办?”,吴痕雨实在不放心那张床,不禁弱弱的问了一句,女子随即道:“放心,不会有事的,那张床是我父亲从纵横山上带回来的,睡上去对身体有好处的!”。“你父亲?”。吴痕雨不禁惊问道。女子笑了笑道:“我父亲便是你说的金神医,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我是她的女儿,便继承了他的衣钵,我叫金婷!”。“你父亲....死了?”。吴痕雨将马迎雪轻轻的放在了木床,忽听听金婷说出了自己的生世顿时大惊不已,更为金神医的死而惋惜。
“你出去吧,我要替她治疗了!”。金婷语气突然变得异常冷淡,这令吴痕雨不由的有些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再问,便径直走出了屋子。
金婷看着昏迷不醒的马迎雪,不禁淡淡一笑道:“如此模样的大美女,我见犹怜,就这样死了岂不可惜?我就尽力救你一次!”。
言罢只见她,轻轻的褪去了马迎雪身上的衣服,取了一些水来,又她将已经有愈合迹象的伤口仔细的清洗了一遍,此刻她不禁惊讶道:“这究竟是什么样的高手,不仅可以用真气将她的伤口封住,还能将她身体里的毒压制住。这个人的本事,只怕已经登峰造极。若非如此,从长安到此五十余里,你即便不被毒死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金婷此刻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叹了口气道:“噬心散.....爹,你说的对,随着无心花的绝种,噬心散的毒,真的成为了世间绝无仅有的毒药,有解毒之方却再也没有解毒之药了。罢了,我还是去见一下师姐吧,即便我不去找她,她迟早也会来找我的!”。她转身便走出了房间。
见她走出,吴痕雨赶忙迎上,问道:“我朋友她怎么样了?”。金婷道:“我们在这里等张姐姐,她去上山采药了,估计现在应该回来了,等她回来以后,我带你去见我师姐,解药只有她才有!”。
“你师姐?她是谁?”。吴痕雨忙问道。
金婷苦涩一笑道:“江湖人称毒影!”。
“李敬!”。吴痕雨顿时叫出了她的名字。
吴痕雨早便听说过她的名头,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和自己爷爷同一时代的人物竟然会是金婷的师姐。
“看来我师姐的大名,还真是够响啊!”。金婷不禁嘲讽一笑。吴痕雨赶忙道:“李敬真是你师姐?”。吴痕雨还是将信将疑的问了一句。听罢金婷点了点头道:“我爹去世的时候享年两百一十五岁,李敬今年一百零八岁,我还有一位师姐,今年也差不多九十多岁了,我的年龄是最小的,十八岁。”。听她这般一说,吴痕雨险些惊出了双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金神医的年龄竟然有两百多岁了,而且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是他女儿的年龄只是他的零头。
“呵呵,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爷爷如今都快五百多岁了,修为越高,寿命越长而已。”冰情的声音犹是不屑的从吴痕雨的心底传出,吴痕雨方才有所醒悟。
就在此时,忽听一道凤鸣声响彻,便见一道青色的身影急速而来。吴痕雨不禁一惊,随即便听金婷道:“是张姐姐回来了。”。音罢,便见一位身着青色布袍的女子缓步走了过来。她竟是青凤凰张文红。
由于青凤凰常年都在边关,便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故而很少有人认识她,当然吴痕雨也不知道她就是青凤凰。
“这个人是谁?”。张文红走上前来,看着吴痕雨冷声问道。
金婷笑了笑道:“他是过来求医的,对了张姐姐,我想去找师姐讨要无心花的花根,所以你陪我走一趟吧。”。
听罢张文红立时一惊道:“有人中了噬心散的毒?”。
金婷点了点头道:“正是,她就在我房里,是一个高手用内功将她体内的毒压住了,保她七天不死。”。
张文红赶忙快步走进了屋里,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马迎雪。“马督军的女儿?”。张文红心中大惊不已,身在军旅,对于马天龙她自然再清楚不过了,又岂会不认识马迎雪呢。
张文红随即偏过头看着吴痕雨问道:“说,你是谁?”。若是在平时,有人这般向他问话,吴痕雨早转头就走,可是现在有求于人,他只能忍下。“我是吴痕雨。”。吴痕雨轻声回到。听罢张文红大怒道:“乱臣贼子,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日我若不将你拿下,便不配青凤凰称号!”。言罢,只见她秀云剑一挥,一股劲气立时便向吴痕雨扫来。吴痕雨一听她是青凤凰,当即便明白了她对自己动手的缘由。单凭本事,吴痕雨自知决不会逊色于他,但此番有求于人,他又怎能轻易出手?只能不闪不避,当即便被那一股劲气打飞数十丈,跌落溪水之中。一抹深红之色随即便随着流水,缓缓淡去。
吴痕雨从溪水中站起身,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张文红冲出门外,怒斥道:“你为何不还手?”。吴痕雨冷声道:“青凤凰难怪我义父说你是个空有正义感的疯婆子,今日看来果然是一点没错。”。“你说什么?”。张文红瞪圆着眼睛道。吴痕雨摇了摇头道:“今日我是为了救人而来,不是专程找你打架,我只求你们救活迎雪,即便我被你们活活打死,我也无怨无悔!”。“哼,你以为你说出这样一句大义凛然的话来,我就不杀你了?今日我非杀你不可!”。言罢,张文红当即腾身一跃,踏出一脚,直向吴痕雨天灵盖跺来。
“吴痕雨,快点躲开,她是要你的命啊!”。冰情已然大急不已,然而吴痕雨却依旧纹丝不动,决心一死。
“张姐姐住手!”。就在此时,金婷突然冲了过来,怒叫道。
听罢张文红却是置若罔闻,攻势丝毫不减。金婷见没了办法,顿时叫道:“吴痕雨你若是死了,马迎雪我一定不救!”。
话音刚落,张文红一脚已然踏在了吴痕雨的头顶,随即便见一道紫光在那一刹,化为一柄纤细的剑影,顺着张文红的脚掌,穿透了吴痕雨的身体,撞进溪水之中,排出百丈水幕。
这一刻,金婷惊住了,张文红的杀招怎能如此儿戏呢,此刻即便金神医重现,也不可能将吴痕雨救回。而张文红也愣住了,其实她根本就不想杀他,出这一招原意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挫挫他的锐气,哪里想到他真的就不闪不避,接了自己这一招。
此刻吴痕雨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许多事情也正在从他的记忆里慢慢消散,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就快死去了。“吴痕雨你若是死了,马迎雪我一定不救!”。恍惚间,金婷的一句惊叫突然撞进了他的记忆深处,将他惊醒。使得他已经迷乱的思绪,开始重新拼凑,也将曾经的过往再次清晰的展现在他的眼前。那些对于熊倩的爱,还有太多的遗憾没有填补。对于朋友的承诺,还等着他去完成,家族的使命更需要他挑起。“我.....不能死啊!”。吴痕雨一声大叫,一股股真力在其体表滚滚如潮。他的眼睛在这一刻仿佛透过了时间与空间,看见了那一天,凌空而立,脚踏雪龙的陈子云。
“爹,我终于悟到了玄龙掌法的真谛了。”。当一滴感动的泪水从吴痕雨的双目之中流出,便听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响彻寰宇,其脚下的溪水,顿时喷出百丈水柱,化为一只晶莹的水龙,滤过吴痕雨的身体,张文红还在震惊时,已然被水龙撞飞了出去,摔在金婷的身前。
张文红忙回过神,定睛一看,顿时大惊不已,整条溪水已然干涸,那百丈高空处,正有一只透明的巨龙傲然而立,龙首上,吴痕雨双手后背,极目远望任凭凛冽的寒风,放飞他的长发。
“这是什么武道?”。张文红愣愣的看着天空,喃喃的问道。
“好真挚的感情,他竟然可以将自己的感情融入武道之内。”。金婷的双目突然湿润了,因为她看见了那只巨龙的眼睛,竟然布满了忧伤。好像一切不好的事情正在缓缓向着自己而来,而自己却偏偏没有躲开的本事,只能默默的等待。让人心碎,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