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们每个人喝一杯?然后放我一马?”
“去你妈的!”酒客们楞了一下,然后破口大骂、一拥而上,虽是寻常打斗,却见几人的袖中闪过利刃的寒光。
“住手。”从二楼传来女人的声音,声音不大,听不出什么情绪,可是平静中翻滚着暗流。
她的高跟鞋一声声点地,走下楼梯,像是脚下踩着锋利的刀子。
酒馆昏暗,只置几盏汽灯,灯罩表面又糊了一层黏糊糊的油脂,照出来的光也模糊不清,但在那一刻,似乎全部的光都汇集到了来者的身上。
那是一位少女,她潇洒的长袍边沿滚着毛边,虽是厚装,但长袍下是一件红色的皮衣短裙,女性特征鲜明的身材在光滑的衣料下显出凸凹有致的轮廓。随着走动而飞舞的裙裾,与膝盖上方带着一圈厚厚白毛靴口的高筒皮靴之间,是一截雪白的大腿。
明明年纪还是少女,可是身材和气质早已隐隐透出成熟女子的芬芳,像是一个妩媚女人的灵魂寄宿在初长成的少女身上。
这绝对不是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女子,她甚至不该出现在这地下城。
“让开。”她说,声音丝丝柔柔的,却像个凛然不可犯的小女皇。“你。跟我走。”
酒客们楞了一下,急忙让开一条道,像是突然在两人之间打通了一条路。少年捂着上衣裹住的钱币,生怕掉出去一枚似的,左顾右盼地经过人群。
……
酒馆后门。
少年把裹在麻布上衣里的钱币一股脑倒出来,正与一个人一枚一枚清点着分赃,而那个同伙分明就是一直一脸赔笑的酒馆老板。
“真险啊。”老板说。
“有惊无险。其实逃还是逃得掉的。不过我实在不想把你家店的墙板炸碎,那样我就不剩多少钱了。”
少女听了只是冷哼一声,站在一旁。本来作势要靠在一边的墙上,但看了看墙上各种各样不明来源的污渍,还是皱了皱眉,挺直了腰杆。
“那家伙那么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老板眨了眨眼睛,想从他这里得到些作弊的手段。“克里斯以前可是军人,因为不守军纪——酗酒、赌钱,才进了监狱。现在到地下城这个大监狱里来了。”
“答案你已经说出来了。”少年眨眨眼,把玩着手里的金币,然后丢入自己的布袋里。“虽然我用了魔法,但其实那只是辅助,让我的速度更快些,他确实是厉害的军人,不然感觉不出风的异样。”
“你就别卖关子了,瑞吉纳德。”
少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因为他酗酒。”站在旁边的少女抱着双臂,冷冷地揭穿了他。“所以他连续击打那个人肝脏附近的肋骨,让他一时半会连站都站不起来。”
“走了。”她迈开腿便走,去街旁招来马车。少年抱着钱袋,急急忙忙地追上去。
马车开始动了,名叫瑞吉纳德的黄发少年借助跑的力量一跃而起,跳进了车厢里,落地的冲击让马车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车夫忍不住破口大骂。
瑞吉纳德只好牺牲了一枚银币,让他不再骂骂咧咧的。
“怎么样,怎么样,伊凡妮?我厉害吧?”他晃了晃鼓鼓囊囊的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