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揪了揪他的耳朵,故意恶声恶气道:“喂,冷着一张脸给谁看呢?”
君怜卿任凭凤倾把自己的耳朵揪来揪去,不着痕迹地将眼底的杀气敛去,声音却有些闷闷的。“手腕还疼么?”
凤倾无所谓道:“还好。那人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话,我的手早就被捏碎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人不对劲的?”好不容易处理好了手腕上的伤,君怜卿叹息一声,从地上站起来,坐到凤倾身侧,伸出手臂转过她的身子,开始小心地处理她脖子上的瘀伤。
脖子上明显一圈青紫的勒痕,在那雪白的颈子上格外刺眼。君怜卿不疾不徐抹着药,动作轻柔至极,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加重凤倾的伤势。
“唔。大概是骑术比赛开始的时候吧。我的鼻子向来灵得很。”凤倾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眼眸轻垂,悄悄地对着君怜卿近在咫尺的脸瞄啊瞄啊,尤其是那两片桃色的唇瓣,看起来柔柔的,滑滑的,看了还真是让人忍不住垂涎啊。
唔,好想咬一口怎么办?
君怜卿微低着头,仔细地在凤倾脖子上抹药,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等他上完药,正准备直起身子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吻便紧随而至。
“唔--”
偷袭成功,凤倾见好就收,立即脑袋往后撤,倚在车厢上,冲着犹在傻愣着的君怜卿笑得明媚。“嗯,味道不错。”
君怜卿怔愣良久,唇角似乎还残存着方才的馨香和触感。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来,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唇瓣细细摩挲着,眸光渐渐变得深幽。
“倾倾。”甫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沙哑如斯。君怜卿神色幽幽,目光灼灼地看着凤倾,黑眸亮得惊人。
凤倾无辜地眨眨眼,“亲,请不要用如此荡漾的眼神看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哟。”
君怜卿默,只俊逸的脸豁然凑过去,在凤倾的额头印下缱绻一吻,沙哑道:“倾倾,今晚,好不好?”
凤倾脸顿时红了个彻底,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剧烈。她不由得丢个白眼过去,“你不是说要等洞房花烛夜么?怎么现在这么猴儿急啦?”
猴儿急……君怜卿对这个词表示深恶痛绝。他要真的够猴儿急,也就不用忍受那将近四个月的相思之苦了。
“对,我是着急了,我等不到洞房花烛之夜了。”君怜卿略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凤倾,眼眸里一片坚定,无形的压迫感便随之散发出来,“之前丢失的四个月,我要补回来。所以,今晚,好不好?”
凤倾垂眸沉思了三秒钟,“大哥二哥都还没娶媳妇呢,我这个最小的怎能领先了。”
“这好办,一会儿见了他们,我就给他们赐婚如何?”
“你想以权压人?”
“我只怕夜长梦多。”
“那……可是听说第一次会很痛哎。”
“乖,我会温柔的。”
“那好吧。”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两个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探讨着那些很没营养的话题,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凤家。乍一看到凤倾,凤元秋等人还真是没有认出来。
君怜卿免了凤家人的跪拜之礼,只一只手臂从未曾离开过凤倾的腰际。凤无殇和风无双相视一眼,最后由风无双开口试探着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这该不会是皇上的男宠吧!风无双面上一派温润之色,心里却有些不平静。
果然!
凤倾眉角一跳,她就说她的易容术应该没问题才是,就算是爹妈见了都未必认得出来。她不由得很是好奇,那一日君怜卿到底是怎么识破她的伪装的?
有心要逗一逗家人,凤倾干脆没骨头似的靠在君怜卿怀里,翘起兰花指,媚眼横飞,她刻意变了嗓音娇娇嗲嗲地说道:“奴家是皇上的心头好,每天为皇上暖暖床侍侍寝端端茶倒倒水什么的哦呵呵。”
凤倾说完,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的真实性,还特意踮起脚尖,仰头在君怜卿的下巴上轻咬了一下。
不轻不重的力道刚刚好。
君怜卿浑身顿时一个激灵,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下巴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手臂下意识地搂紧凤倾的腰,强压下心头极度不稳的气息。暗地里却丢给凤倾一个你死定了的小眼神,其中意味很是耐人寻味啊。
凤倾丝毫不惧,回敬给君怜卿一个妩媚至极的笑容。那笑容明媚的,直接晃花了君怜卿的眼。
风无双被这郎情妾意的一幕恶心得一阵恶寒,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怒气。倾儿失踪几个月,至今杳无音信,皇上居然就跟这样一个娘娘腔搞到一起了?这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
“皇上,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风无双脸色不太好,心中有气,却又碍于君怜卿的身份不得不忍受着。
凤元秋等人虽未言语,可是那神色也明显不对。
君怜卿被一圈如狼似虎的眼神给盯着,一点都没有身为陈世美的尴尬和不自在。他对着风无双展露出一抹清云浅月般的笑容,“君兄,大家同为男子,有些需要相信你也是明白的。”
脸皮够厚!凤倾脸埋在君怜卿胸前,险些笑喷出来。呼出的气息隔着薄薄的衣料渗透到君怜卿的肌肤上,顿时惹来他一阵颤栗。
君怜卿感受着怀中之人的气息,心里就跟有猫爪儿挠似的,若不是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样样具缺,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始作俑者。
风无双却直接黑了脸,开口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凤无殇给抢了先。
凤无殇向来急性子,如今一听君怜卿竟然如此大方地承认了自己与那个娘娘腔的奸情,不由得火冒三丈。“皇上!枉费我以前看您是个专情之人,这才放心将自己的妹妹交付与你,竟没想到倾儿失踪数月,至今生死未卜,您不但不担心,反而这么快便移情别恋!哼!倾儿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会喜欢你!”
“无殇!放肆!”凤元秋叱道,这小子不要命了,帝王面前,也敢如此放肆。“皇上自由他的论断,何须你来置喙!要怪就只怪倾儿没有那个福分!”只是,嘴里虽这么说,可是心里却难免存有芥蒂。
所以,凤元秋忍不住又加了一句:“既然皇上已经忘记了当日誓言,另结新欢,那么,望皇上看在草民一生戎马为我金夏国曾经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恳请皇上一纸休书,放小女自由罢。”
“父亲是要我休了倾倾?”君怜卿淡声问道,搁在凤倾腰间的手不着痕迹地掐了她一把,意思是看吧,看吧,让你闹着玩,连休书都给闹出来了!
凤元秋面色坚定,不卑不亢。“是。恳请皇上成全!”
“这只怕是不可能了。”君怜卿不无惋惜地轻叹,将怀中之人推出来,好笑道,“好了倾倾,别再玩了,再玩我就该被你玩死了。”
凤倾吐吐舌头,这才磨磨蹭蹭地从君怜卿胸前转过头来,抬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然后,赶在一家人炸毛之前,嘴巴抹了蜜似的开口唤道:“爹,娘,大哥,二哥。”
赫连姐妹此刻并不在凤家,而是在赫连家。
众人看着这张消失了四个月的脸,一时间竟是愣住了。直到凤无殇大嗓门一声惊天怒吼响彻天地,这才豁然回过神来。
“臭丫头!竟敢耍老子!”凤无殇绷着脸,一个巴掌对着凤倾的脑袋顶就拍了过去。
君怜卿心里咯噔一下,对凤无殇的巴掌仍旧存在心理阴影。急忙将凤倾拉到一边,这才堪堪躲过。
凤无殇的手落了空,这才想起当今皇上可还在眼前呢,不由得脸色微窘。他挠挠头,语气有些不自然。“呃,这个,习惯了,呵呵,呵呵!”
君怜卿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不由得为凤倾默哀三分钟。心道这丫头到底是如何从这种爱的暴力之下活过来的啊!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啊!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气氛倒是很不错。尤其是君怜卿,自小何曾经历过这样温馨的场面,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值得信赖的亲人,自然是万般珍惜。
饭桌上,凤倾的目光落在哪道菜上,君怜卿的筷子必定会在第一时间伸过去,然后将菜夹到她的碗里,搞得一大家子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酒足饭饱,君怜卿状似随意地问了句:“不知两位君兄的婚期定了没?”
凤元秋与云晴相视一眼,说道:“定了,日子就在下月,也就是三月初二。不知皇上是否需要另择良辰,为他们赐婚?”
“三月初二。”君怜卿沉吟道,还有不到半个月了啊。“如此甚好。到时候我自会和倾倾一起回来参加两位君兄的婚礼。”
君怜卿面上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暗地里却是捏了捏凤倾的手,挑逗的意味很是明显。
凤倾老脸一红,心中暗道这人净想些不健康的东西!呸!
吃罢晚膳,众人各自散去,君怜卿和凤倾留宿凤家。二人直接回了凤倾先前住的回澜阁,时隔数月,再回来这里,一切依旧,一切却又都不同。
当此时,月朗星稀,院子里树影婆娑,月光斑驳。夜色虽有几分凉意,却也算不得冷,反而十分惬意。
望着熟悉的一景一物,凤倾忽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直接拉着君怜卿来到了院子里的凤凰木下,一起坐到那一方青石之上。
凤倾歪着头靠着君怜卿的肩膀,眼睛却是望向头顶光秃秃的枝干。想当时花木葳蕤,她便是在这里亲手策划了那有关于“草包凤三少与流仙阁阁主基情一夜”的八卦。也许,也正是因为那一段无稽之谈,这才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牵扯不清。
“你知道么?”凤倾轻笑着开口,“去年,我就是在这棵凤凰木下,交代追云追月将那一篇‘草包凤三少与流仙阁阁主的基情一夜’刊发到《一月谈》的。呵,现在想来,转眼都过去那么久了啊!”
追云追月都离开七八个月了,也不知道那俩丫头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追云和蓝衣是否已经开花结果?
君怜卿手臂拥着凤倾的腰,想起自己当时看到那篇文章时候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歪头在凤倾额头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他忍不住揶揄道:“你可知,我当时看到那篇文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是什么?”凤倾一只手把玩着君怜卿的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君怜卿拿脑袋轻轻地撞了撞凤倾的头顶,略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声音缓缓溢出。“我当时恨不能立即冲到你面前,然后让那假的变成真的。”
“你是说你当时就已经宵想我了!”凤倾忍不住惊呼,“亲爱的小花儿,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你风度翩翩人模狗样的,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
人模狗样……君怜卿歪头一口咬住凤倾的耳珠,“敢说我人模狗样?我长得有那么难看么?再说了,那个时候,我是被你给气疯了,才会那么想的。”
凤倾怕痒,缩了缩脖子,笑嘻嘻道:“其实吧,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晚,我看着云护法的*,心里就忍不住想,不知道把你脱光了会是什么样!哈!”
“倾倾--”君怜卿却瞬间脸色黑漆漆的了,“你居然偷看别的男人的身体?”
凤倾无视君怜卿的咬牙切齿,无辜道:“不是啊,我是光明正大地看好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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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单稍后整理)
大家都说小花儿不行哦,所以晚歌要不要让他一辈子不行,然后让三少守活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