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凤倾正准备与君怜卿好好算一算拆穿她身份的账,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她被他步步紧逼,直到被逼到了床边,彻底陷入他的禁锢之下。
两人一上一下,下半身紧紧相贴,上半身近在咫尺。君怜卿压在凤倾身上,两只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黑眸静静凝视着她,眼底仿佛正在酝酿一场狂风骤雨,呼吸渐渐粗重。
被凤倾气的。
“君怜卿,你想做什么?”凤倾隐隐猜到了君怜卿为何会一脸的阴沉,不由得有些心虚。她伸手推搡着他的胸膛,怎奈他却如一座大山纹丝不动。
“倾倾,你可知错?”君怜卿沉声问道。
凤倾顾左右而言他,“我做错什么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居然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将我的身份曝光,君怜卿我跟你没完。”
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不知悔改!
君怜卿桃色的薄唇紧紧地抿着,胸膛因为愤怒剧烈起伏。见凤倾仍旧是一副不知悔改的吊儿郎当模样,不由得更是怒从心生。
忽然起身,君怜卿坐在床边,将凤倾拉起按趴在自己腿上,一把掀起她的衣袍,扯掉她的裤子,右手高高地扬起。
“你要做什么!你敢!”眼看着君怜卿的手就要落下,顾不得身后凉飕飕的感觉,凤倾急忙挣扎着大喊出声,叫喊声凄惨无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正经历怎样残暴的惩罚呢。
君怜卿眉角狠狠地跳了跳,很好,很好!他都还没有打下去呢,这女人就已经开始如此不听话了。
胸中憋闷了一个晚上的怒气便在这一瞬间爆发,雨点般的巴掌一下接一下落在了凤倾的屁股上,换来她好一阵鬼哭狼嚎。
“君怜卿!你住手!你这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好!我等着你来杀!”冷酷没有温度的声音铿锵有力,伴随着更重的巴掌声,回响在偌大的寝宫里。
“我诅咒你生儿子没有小*!”
“……只要你以后不后悔!”反正生出来的儿子也有这女人的一份儿,他没意见!只不过,手下的力度却不出意料地又重了一分。
“呜呜呜你竟敢打我!我要跟你离婚!不,我要休了你!”
“……”还敢跟他提……离婚?火大。
凤倾用力地扭来扭去,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怎奈根本就不是君怜卿的对手,反而随着她的挣扎,那落下来的巴掌一下比一下大力。
人活两世,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凤倾只觉得屈辱无比。她愤愤地扭头,凤眸狠狠地瞪着那个不知怜香惜玉的男人,却忽然从他的眼底发现了一丝好似劫后余生失而复得的惊悸。
心底的某一处瞬间变得柔软下来,一颗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紧,紧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私自潜入荣亲王府,这件事情,本是凤倾一时兴起。却不想,竟因此给君怜卿带来了这么大的影响。
直到凤倾扑腾得累了,不再挣扎了,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君怜卿举起的手却忽然再也打不下去了。他一只手轻抚上她被打的地方,那里如今已然红肿一片。
君怜卿呼吸一窒,显然是意识到自己之前下手有多重了,眼底渐渐涌动着浓浓的心疼和怜惜,可是一想起那人顽劣的态度,不由得又怒火丛生。只是,手下的动作,却是极尽温柔。
被君怜卿温热的指尖轻触,凤倾的身体本能地颤了颤,一片僵硬,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却执拗地不肯落下来。
整个寝宫内一片静谧,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许久,凤倾身子动了动,一言不发地偏头埋进君怜卿的臂弯之中。如此乖巧的模样,让君怜卿的心底瞬间软化成水。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凤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似乎还带着隐隐的哭腔。
君怜卿心口一紧,手臂下意识地拥紧怀中之人。眼中的暴风骤雨早已经停歇,取而代之的是如云漫卷的温柔。只是,声音却依旧冷硬得可以,“哦?你错了?错在何处?”
凤倾低咒一声,这个臭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小人!伪君子!嘴上却态度端正,言辞恳切,“我不该一声不吭地就跑去了荣亲王府,还给人家给‘抓’住了。但是,当夜你不是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么?所以,我也不算隐瞒不报对不对?”
凤倾说着,忽然抬起头来,却不想正对上君怜卿再次瞬间阴沉下来的眸子,顿时嘴角一抽,重新将脸埋起来,继续装她的鸵鸟。
“我知道你生气我被锁链困住,但是,那些东西对我根本就没什么影响不是么?何必那么生气呢?再说了,该做的事情,我可一点没耽误啊,不然那二十万叛军怎么会中毒的?而且,而且,没看我把叛党的名册给找出来了嘛。所以,你应该--”
呃,感受着豁然收紧的手臂,凤倾的话戛然而止,顿了顿,她有些讪讪地继续说下去,只是声音却越来越小,明显地底气不足,“你应该……表扬我。”
“啊啊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再打了,再打明天怎么见人啊!”抬眼瞄见某人再一次举起的手,凤倾急忙伸手将那只手拉下来,紧紧地压在自己身下。那心有余悸的模样,竟可爱十足。
只是,君怜卿的脸色却隐隐发黑,什么叫明天怎么见人?难道她与人见面都是用……那里?
*
宫变告一段落,“缠绵病榻”已久的皇后娘娘强势复出。许是因为震慑与罗刹宫宫主的淫威,朝堂之上,竟是无人敢针对凤倾入朝为官一事发表任何意见。
只不过,既然凤倾的身份已经曝光,她也不可能再继续做她的丞相大人了。但是,她的生活却更加悲催了,因为每一天,某人都会强行将她从被窝里给挖出来,然后一起临朝听政。
自古后宫不得干政,然凤倾又岂是一般的后宫女子?听多了罗刹宫宫主的光荣事迹,谁还敢没事找事,除非吃饱了撑的不想活了。
此刻,早朝时分,君怜卿端坐于龙椅之上,正认真听取着大臣们的上奏。凤倾仍旧是男儿装扮,一身紫色宫装人模狗样地坐在他的身边,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下面正喋喋不休的大臣。
而实际上,凤倾已经基本上快要睡过去了,只是强忍着睡意罢了。她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的嘴巴,只觉得他上下嘴唇一张一合,一张一合,可是至于都说了什么,她却没怎么听进去。
君怜卿自然知道凤倾的一举一动,心底不由得无奈又好笑。借着衣袖的遮掩,暗地里掐了她一把。
凤倾顿时一个激灵,之前跑远的三魂六魄瞬间归位。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声,凤倾的脸色瞬间黑了不少。她愤愤磨牙,暗中狠狠地掐了回去。小手摸索上君怜卿的大腿,然后用力那么一掐一转一拧,成功听到地方的吸气声,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
哼,要不是昨夜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死活缠着她不放,她至于朝堂之上神游太虚?凤倾越想越憋屈,越想越不甘心,干脆又伸过手去,狠狠地掐了一把。
君怜卿俊逸无双的脸微微扭曲,一种难言的扭曲的刺激感从大腿传至四肢百骸,酥酥麻麻的,叫人欲罢不能。怎奈此刻正是朝堂之上,他不得不强压下心头的激荡,维持着面子上的云淡风轻。
自从西门捷辞官,凤倾身份曝光之后,君怜卿又新任命了一名右相,几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那人居然是李云帆。至于左相一职,暂时空缺。
凤倾隐隐觉得,君怜卿心里其实是有人选的,不过也懒得问。她这人素来讨厌麻烦,能偷懒最好,不能偷懒也尽量制造机会偷懒。
之前的那名大臣说完之后,李云帆出列,提出了金都城难民一事。
“启禀皇上,这半年来齐陵、落山、梧州三县遭遇百年罕见干旱,庄稼地里颗粒无收,数月来涌入金都城的难民是越来越多,仅凭户部每日施粥,已经难以解决其根本问题。更为甚者,因为生活质量没有保障,难民营里如今瘟疫蔓延,尸横遍野。微臣恳请皇上,即刻派人兴修水利,彻底解决这三县的干旱问题。另外再派御医前往难民营,救治那些穷苦百姓。”
难民的事,君怜卿一直都有耳闻,只是前段时间忙于倾肃朝堂,所以暂时无暇顾及这些。如今,天下太平,难民一事,也不得不提上日程。
“兴修水利的确是解决干旱的方法,”君怜卿右手搁在龙椅扶手之上,手指微曲,不轻不重地敲着,“只不过,齐陵、落山、梧州三县素来少雨水,只怕是兴修了沟塘渠坝也用处不大。到时候,老天不下雨,兴修了水利又能如何?”
“这倒未必。”凤倾沉吟着开口。她知道,在这个时空,大多时候都是靠天吃饭的,是否风调雨顺全凭天意,修建沟渠水塘,所蓄之水也多是雨水。
“哦?不知皇后有何高见?”君怜卿歪头看着凤倾,眼底闪烁着一抹希冀。
凤倾勾唇一笑,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辉。她不疾不徐地开口,“天不下雨,我们可以借水啊。”
这个时代,并没有人工降雨,她虽然勉强可以做到,但是难度系数太大,且要消耗大量人力物力,所以,实践起来,并不多么划算。但是,如果说是借水的话,就容易多了。
“借水?”
“没错,就是借水。”
“如何借?”
“很简单。”凤倾一边回忆着金都城周边的地形,一边缓缓说着,“发生干旱的三县位于金都城以北,原因是雨水不足。但是,金都城往南的几座城池,譬如说通县、闽州却因为雨水太多,河流广布,时有洪涝发生。”
“所以呢?”
“所以,我们要开运河,南水北调。简单说,就是在通县、闽州至齐陵、落山以及梧州之间依靠人力挖掘开通一条大运河,将通县、闽州等地多余的河水引调至发生干旱的三县,此为借水。然后,再在齐陵三地多多修建沟渠堤坝,以便存水和放水。”
凤倾的话刚落,就有一名大臣站出来反驳,“皇后娘娘,微臣以为,此法甚是不妥。”
“哦?为何不妥?”凤倾挑眉。
那人道:“天地万物皆有原本的制衡法则,如果强挖河道,万一惊怒了神灵,岂不是要霍乱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