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卢修斯的手指握紧,紧跟着又松开,他像是要抿住唇,但嘴角的弧度却不由自主地扩大,形成了一个怪异的微笑:“兰……”
“先听我说,”海兰德的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微微抬起下巴,湛蓝色的眼睛平视着卢修斯的眼,“我现在说,只是因为我不希望在有限的生命里,连这四个字都无法说出来。所以我说了。”他顿了顿,笑容上扬了一分,“那么,马尔福先生,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有限的生命里?
马尔福先生?!
卢修斯高高地扬起了眉,表情有些微妙:“梅林在上,亲爱的兰德尔,如果我的理解没有出现错误……你是在向我表达好感?”
“如果你有其他的理解,我会相当遗憾。”海兰德笑容不变,语气貌似冷淡。
卢修斯身体前倾,语调更加的丝滑:“那真是让人受宠若惊。”他虚伪地感叹了一声,然后在海兰德的眼神更冷之前,微笑着补充了一句:“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吗?”
“你当然可以拒绝。”海兰德斜眼瞧他。
“我是说,我非常乐意,乐意至极,”卢修斯低低地笑,“我亲爱的兰德尔。”
……
两个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像是一对暧昧的情侣在亲昵地耳语。黑色光线下,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的对话,更加没有任何的怀疑。
而在酒吧的另一侧,贝拉特里克斯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三根手指捻着玻璃酒杯,猩红的葡萄酒在杯中来回荡漾。她不时用杯子敲着桌面,眉目间透着不耐。
叮铃铃,风铃声再次悦耳地响起。
海兰德不经意地偏头,看见一高一矮两个人走了进来,他们环视了一圈,径直向贝拉特里克斯走了过去。
“抱歉,来晚了一会儿。”低沉的男声响起,“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哈?小麻烦,真是个美妙的借口。”贝拉特里克斯轻蔑地笑了起来,她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在场的客人都向她看过去,但她毫不在乎。
“咳,”那名男巫显然很反感这种被人瞩目的滋味,他压低了声音咳嗽了一声,“夫人!”
贝拉特里克斯再次端起了酒杯,嘲笑道:“你在怕什么?!嗯?”
男巫没有理她,他坐在了她的对面,侧头对身边的人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夫人,那位大人的左右手,也是最忠心的手下。”
贝拉特里克斯咯咯地笑了,显然对这个说法非常满意。
“夫人,您好。”另一个人小声说道,沙哑的尾音充满了压抑。
与此同时,窃听的两个人心中都是一动,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无声地说出了一个名字——格林格拉斯。同一个名字,两个人表达的含义却不同,海兰德指的是小格林格拉斯——达芙妮,而卢修斯说的人却是达芙妮的父亲,格林格拉斯家主乌瑞亚。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海兰德皱起眉,怀疑的种子在心里萌芽。但是紧跟着,他又强行把这个念头压制了下去。
那是达芙妮,他对自己说,在没有绝对的证据前,要保持基本的信任。
海兰德又瞥了眼卢修斯,看见他在饮酒,蓝灰色的眼意味不明。
“啊,可爱的小姑娘,”贝拉特里克斯用婴儿般的假嗓子说道,“听说,你和我亲爱的堂侄女关系很好,是不是?”
达芙妮故作冷淡:“我不认识你的堂侄女。”
“西里斯布莱克是我的堂弟,小女孩,”贝拉特里克斯嘶嘶地说,“那个叛徒的野种叫什么……哦?对了,是叫阿斯托利亚对不对?”她低低地耳语,“叛徒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我是你,就会离他们远点!”
达芙妮板着脸,像是在克制着脾气:“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夫人。”
“好了,好了,不提这些扫兴的事,”贝拉特里克斯咯咯笑了一阵,“我要的东西拿来了吗?”
“带来了,”达芙妮小声说,她望向乌瑞亚,见父亲点了点头,这才把手伸进了兜里,慢吞吞地掏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盒子,“在这里。”
“很好,很好。”贝拉特里克斯沙哑的声音愈发低沉,“把它给我。”
隔着几张桌子,海兰德眯起了眼睛,他盯着那个小盒子,目光冷冽。
达芙妮握着盒子的手没有松开,她沉默着,像一尊凝结的石像。
“把它给我!”贝拉特里克斯再次重复,尖锐的声音充分体现了主人的不耐。
达芙妮没有动,手指痉挛地抓着盒子,似乎低嘀咕了一句什么,但没有人听清。
“给我。”贝拉特里克斯第三次说,她的手缩回了袖子里。
“给她吧。”乌瑞亚拍了拍女儿的肩,语调温和地说。
达芙妮的手松开了,她垂下了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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