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刘海挡着眼睛,遮住我通红的脸颊。
突然,方彦扭动了一下身子,一开始我并没在意,继续帮他擦拭着膀子,可他突然又把膀子抽走了,我抬头看他:“你怎么了?”
他蹙着眉不说话,我莫名其妙的问:“你想要什么吗?”
他轻微的摇摇头,可他那样子肯定是有什么事。
我有些担心的站起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头疼啊?”
谁知他还是摇摇头,这下我急了:“你想干嘛你说啊!”
他用眼睛扫了一眼厕所的地方我瞬间领悟了,此时我也有些尴尬,他现在这样绝对不能下床,那…
我一咬牙豁出去了!从病床下掏出一个便盆就想帮他,谁知他身子一躲:“不要!”
他这样让我更加尴尬,还有些恼怒:“都什么时候了,我都不介意你装什么纯情,这也是人类的自然生理反应,有什么好扭捏的。”
方彦头一撇不理我。
“那不行我去找个男护士?”
方彦回过头:“不要!扶我去厕所!”
我十分生气:“趁什么能?”
“快点!”他居然自己把身体撑了起来,吓得我只得去扶他。
把他送到病房里的厕所门口后我很自然的扶他进去,谁知他自己扶着门框把我用手一挡。
“喂,你让我进去啊,我大不了不看你就是了,万一你摔倒怎么办啊?”
他完全不理我把厕所门关上了,我着急的在门口等着。
十几秒过后喊了声:“方彦?”里面没有反应,我又喊了声:“方彦,你还好吗?”
“嗯。”他低沉的应了一声。
过了十几秒我又喊了声:“方彦?”
“嗯。”他又应了声。
…
等厕所门打开后他整张脸都是黑着的:“你是鹦鹉啊?”
我堆着笑赶紧跑去把他扶上床,又跑前跑后的把他被子给盖好,忙完后坐在他旁边拖着脑袋盯着他看。
他头上被缠得已经看不见头皮了,难得的是这样毫无血色的他依然很夺目,让人移不开视线,可我奇怪的是他醒来的几天里麻药早过了,按理说应该是非常疼的,然而他居然从来没有流露出疼痛的意思,就连医生都经常跑来说如果疼得受不了就上止痛棒,有好几次我都想问他是不是疼痛神经坏死了。
可每次我试探的问:“疼吗?”
他都会斜我一眼:“你试试看。”我便乖乖闭了嘴。
医生准时进来给他换药,他的头发手术的时候被全部剃光了,头上的伤口每次看到依然觉得触目惊心。
医生走后我站在床尾小声嘀咕:“当自己有铁头功呢,结果被人捅得像蚂蜂窝。”
方彦闭着眼:“我计算了下时间,大脑发出指令用手去档必定慢了一拍,我只能用身体扑过去。温蓝蓝,你也是够奇葩的,关键时候不躲闭什么眼?长得已经够一般了,我要不给你档你那脸再给毁容以后谁还敢正眼瞧你?”
我气得背过身去,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还不是闭着眼没正眼瞧我!还计算了下时间,那么危机的关头他还能计算时间?
但我发现方彦绝对是我的克星,他能三言两语把我气得语塞,但就是无法对他发火。
“你那个朋友呢?”方彦问,我知道他说的是曹甜。
没好气的回道:“回去了。”
忽然想起那晚他和曹甜说的古怪的话于是问道:“你认识她老公啊,她老公是干嘛的?”
“他岳父是地方电视台的台长。”
方彦闭着眼回,那晚曹甜只跟我说她老公是个小开,倒没想到是电视台台长的儿子,怪不得一身名牌手上那颗鸽子蛋都闪了我一晚上了,乔书远的家境本来就不算差,原来蹬了乔书远傍上个更大发的。
突然!我脑中闪过什么!电视台?我把那天方彦说的话又在脑中回味了一遍,不怕办错事,就怕站错队?
我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小季之前的电话,她说我们在电视台运作的一个节目被停掉了,难道和曹甜老公他们家有关,如果真的是这样,从看见我开始曹甜就问我二期项目的事,实在很难不让我怀疑她的动机。
果然还是我太单纯,大学时感情上已经被她坑了一次,难道还想在事业上坑我第二次吗?我忽然非常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