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若白梵真被那木梁砸中恐怕就不是轻伤这么简单了。
想到这我急急的推开董义:“我不管!我去找他!”
董义一路劝我,说我身体还虚着,又说钱庄出了这么大事,大家还等着怎么处理,又反复强调白梵嘱咐过不让打扰云云。
一直到了金俸商行的门口,他也没能把我劝回去,我回头对他说:“天塌下来,你回去先顶着,等我看过白梵后再说!”
便不再搭理他一步踏进了商行。
商行里的伙计因碍着较近,大半我也识得,他们见着我均委婉的下逐客令使我十分恼火,我硬生生的推开他们大步朝着里间走去,他们也不敢当真上来用蛮力拦我。
我便弄出一堆声响一间间推开,搞得许多客人都被我吓得鸡飞狗跳,这间商行的老板是个三十几岁的长得比较老成的男子,叫苏霖逸,他客气的迎上来刚预说什么我就一把拽着他的领子:“告诉我你们行主在哪?不然我拆了你们商行信不信?”
“蓝儿,几日不见你倒是想念我,既如此,便上来吧。”
我听见白梵的声音从楼上飘来,便不再理会那一众伙计和苏霖逸急急上了楼,而他们也未再拦我。
二楼的房间众多,只有靠里的一间敞着门,我走进去便看见白梵躺在榻上,身上盖着软被,手里拿着书卷,看上去倒是十分惬意的模样。
他见我进来丢了书略略带着责怪的语气:“你莫不是才醒就巴巴的赶来见我?虽我知你思念我得紧,但也饿了一天吧。”
我没理会他的话径直走到他身前:“你哪里受伤了?”
白梵静静的眸子看不出一丝异样,气色看来虽不似平常,但也并没有多惨白,他悠悠的抬起左膀子掀开衣袖只见膀子上一道伤口清晰可见。
可这伤虽也见了血,不过口子并不大,也的确算不得是大伤,我悬着的一颗心才总算落下,若不是亲自来看看,只怕还是不放心。
白梵拿起一旁的书卷又看了起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今日你的钱庄要被城里的百姓踏平了。”
他说的是我现下最头痛的事,我把命拿出来也赔不起那些百姓的家当。
白梵语气似不悦:“我都听董义说了,出了那般事不想着逃命却耗着等死,你这般性子着实倔强,莫不是想着一了百了就不用面对这后面的事儿了吧?”
我被他一语说中,十分心虚,低着头默不作声。
“怎么说来我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这巴普坦的百姓生吞了,这么着吧,你回去和董义合计一下这段时间统共收了多少钱财,然后告诉苏霖逸,我让他先备着。”
白梵手上拿的书挡着脸,我看不见他的表情,然而却着实有些感动,出了这事和他本并无干系,我没帮着他什么,他已出钱出力帮我开了钱庄,这下还得帮我收拾烂摊子,我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他。
眼光收回之间却突然发现他拿着书卷的指节有些泛白,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攥着那本书,我的心一抽立马伸手拨开书卷,果然看见书卷后的他脸色毫无血气,和刚才那样千差万别,然他依然冷静的望着我,薄薄的唇紧紧抿着。
我向前一步夺过他手上的书扔在一旁:“你还想怎么骗我?膀子受伤?那点伤你会虚弱成这样?”
我气得就在他身上胡乱翻找想看看他到底是伤在哪了,他一把攥住我的手:“别找了,也不怕弄疼我?”
我被他说的突然僵住便再也不敢乱动,他叹了一声:“终是没瞒过你,不过也并无大碍,就是被根木梁砸着背了,大概需养几日不能下床而已。”
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可我知道砸着背意味着什么,他很有可能是脊柱受损,这哪是小伤,如若严重便会瘫痪,这点常识我当然知道,我完全慌了神,竟不知原来白梵伤得如此之重,他在我手背上拍了拍勾了唇角:“怎么?担心我?”
我便一时没了言语翻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有闲情和我开玩笑,他敛了表情松开我:“你这一离开,钱庄的伙计们怕是慌了,我这有苏霖逸在。”
他扭过头去,明显不愿让我久留,说来和白梵相识也有数月,他的性子我也算了解一二,素来一副高姿态的模样,此般这样,定是不愿让我看见他虚弱的一面,我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带着满心失落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