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使我越来越招架不住,但我在他面前尚还能保持一丝清醒,只叹遇上白梵这样运筹帷幄的男子我还能很好的把持住,实在也不愧是女中豪杰。
说道我房中那催情的纱帐一事,来时洛羽说怕是有人刻意而为之,谁都知道我是金俸钱庄的庄主,既然能借着商行之名开钱庄必定和商行的主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所以怕也是想用此种方法留住那进我闺房的贵人。
不过贵人的确进了我的闺房,只是那暗中人低估了他而已,白梵也是猜到那人的用意所以昨晚急急离开。
他对于隐瞒自己的身份一事也实属无奈,否则混迹在四国中若他的身份太明朗,只怕四国君主都会刻意拉拢他,届时他领情也不是不领情也不是,倒反而让商行难开了些,如此不为外人知晓倒还挺方便。
回去的路上我与洛羽又说道此事,洛羽断言在这纱帐上动手脚的人定是我们钱庄里的人,想到此我便有些毛孔悚然,然而洛羽说她自有办法试出那人。
可是没几天白梵却差人给我送了个消息,说他要回趟酆邺城,那里传来消息说子书烟快不行了。
初听到这个消息我感觉十分不好,上次就有人刻意给子书烟下毒,这不过一些时日他却再次病危,难免让人有不好的联想,即使他娘知道上次的事也难免防不胜防。
我得了消息后包袱一收和洛羽与董义说了声便赶去找白梵,他看见我还有些诧异道:“蓝儿,你打算和我云游四海不成?”
我一本正经:“我要和你同回一趟子书府,宫辰染我想真的是被子书若曼下药了!”
“你如何断言?那药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
“如果是夏国的御医呢?”
“哦?”白梵似不解。
我便把我的猜测告诉了他,起初我的确认为子书烟的表弟和他四叔有些不伦,不过经子书烟的这两次生病我倒是突然悟明白了。
他表弟荣钦赖着不走怕别有用心,和他四叔撺掇着觊觎这子书家的家产倒十分可能!为何我有此想法,正因为宫辰染。
假设子书烟逝去,按照规矩也定不可能由他四叔继承这庞大的家业,更别说一个外人荣钦,但有一人却十分有可能得到这一切,那就是子书府的嫡女子书若曼!
然子书若曼毕竟是个女子,所以他的夫君便极有可能代为打理子书府,若她夫君恰巧受她摆布那么事情就太容易了,只需利用他个傀儡放着几年,等把子书家的家业掏空便也可以马到成功!
所以这也是我此次非跟着白梵同去不可的原因,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玩弄宫辰染这枚棋子的,若我这兄弟当真是被人当抢使了还连带一起遭殃的洛羽,那么他们承受了什么我定要加倍俸还给那背后的小人。
我和白梵都急着赶回去便也途中没有歇着,由两个车夫轮流驱马车,白梵在临走前托端叔找来些软垫,如此这一路倒没有再颠得屁股疼,但依然坐得难受,耐不住就总是动来动去,白梵见着朝我招招手:“过来。”
我挪了挪身子靠到他那边,本以为他又要从旁边那神奇的矮柜中翻出什么好吃的给我,谁知我刚坐过去他便一伸手把我一揽。
“现在可以不乱动睡了吧。”
白梵身上有很好闻的淡香味,这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却让我莫名的心安,我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便闭上了眼。
虽然有些疲惫但默默听着白梵的心跳声反而有些睡不着便想偷偷抬头看他在干嘛,却在猛然抬眸之际发现他噙着淡笑低头也在看着我。
他把我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不知不觉我的短发也已及肩,可奈何还是太短,他刚拨到耳后又滑落下来,他便也不急不慢的一遍遍拨弄着。
“我是个没有家的人,或者,四海皆是我家,我不知道我娘是谁,从小我爹就时常离家,一离开就很长时间,那时我总是很怕这一次他不会回来了。
后来,他就真的没再回来过,从此,我便也真的没有家了。
蓝儿,可为何我此次前去周国却归心似箭呢?”
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例如景睿,可有些人,一旦心动便覆水难收,白梵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清楚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我迎上他的眼认真的问道:“白梵,你可是爱上我了?”
他拍了一下我的头笑道:“我这一生还真没对谁上过心,你最好祈祷别被我爱上,不然,大概这一世我都不会放过你。”
我打了个哈欠:“那还是别爱上我了。”便眼皮子开始打架。
模糊之间好似听见“也许正因为你心里锁着一个盒子不愿在人面前打开,才总会让我觉得你会同他一样某一天从我身边离开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梦中,我的心始终揪着,却在醒来时全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