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事他只说他病着的时候我也如此照料他,现下还了这个人情罢了,我却时常产生我们两像夫妻一样搭伙过日子的错觉。
白日我们时常去子书烟处,或在子书府转转,晚上我们也会一同在院中闲聊,或坐在一处,他处理商行的事,我处理的钱庄的事。
我们一同商量出了一条路线,白梵差人去和当地的官府谈一谈出资的事情。
我时常想,楚渊的一记锦囊把我送到白梵身边就像是天赐的缘分一样,他与我如此合拍,我能在他身上学到东西,他也总对我的前卫思想感兴趣。
白梵时常和我说他小时候的事,还说若此次子书烟好了便带我回他儿时住的地方看一看,我欣然答应了。
也许是因为白梵他爹的缘故我对他便多了份好奇,可他和我说的最多的便是儿时的事,至于后来他却只字未提,我更是不知道他一个手无寸铁的男儿是如何把金俸商行开得到处都是,关于这个谜题他似乎并不打算与人分享。
我也道是商业机密于是就不打探了。
若桃到我们院中的次数渐渐越来越多,每天几乎都会寻个由头来找我然后顺带和白梵说上些话。白梵对若桃倒也温和,只是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每次并不与她接触太多,然而这些却让我在若桃眼中看见了更多的痴迷。
可一切随着端叔的回来都变了。
端叔回来后的确带回了两位药,一个是给子书烟的,一个是给宫辰染的。
子书烟那药在服下后没多久就幽幽转醒了。
然而宫辰染需要想个法子把他带离子书府,等他毒发时给他服下另一枚药,虽说不至于毒发身亡,但依照端叔带回的说法,大概宫辰染也要受到那犹如刀割般的痛楚方能摆脱情毒。
子书烟在床上修养时就已经看过白梵带回的那个竹简,他仅仅用了一个晚上就研究出那串数字对应的竹简排序,好巧不巧,子书烟把所涉及到的竹简挑了出来后惊诧的发现,当年他正是用了那几个竹简做了一个珍品,我问他那珍品是什么?
他说是一幅字画,还记得那字画上有四个大字——“得陇望蜀”!
“不知那幅字画现在在何处了?”子书烟躺在床榻上说道,我和白梵坐在床榻对面,端叔立在一旁。
我的内心波涛汹涌,初听到“得陇望蜀”时只觉得事情也太过巧合,我是亲眼在景睿的书房中看到过,那时他就和我说过是在金俸商行花高价买来的,因为对那幅字的熟悉,我便多看了两眼,犹记得景睿那有些警惕的眼神,他问我可识得那幅字。
如今,却没想到至关重要的线索居然就在那幅字中!
“行主,要么我派人去查查。”
白梵还没出声我便说道:“不用了,那字在周国三皇子处。”
白梵抬头掠了我一眼,端叔的表情却突然一变:“周国三皇子?他已经被大梁俘虏了啊!”
我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身子微颤不可置信的看着端叔:“你刚才说什么?周国三皇子被梁国俘虏了?你说的可是景睿?”
“蓝姑娘认识周国的三皇子?那人的确是睿王,其生母便是那红极四国的颜氏。前些日子周国与大梁已在赤护尔交战,周王便派太子迎战,本来梁国是想把周国太子抓了去逼周王退位,可不知怎的抓回梁国后才发现狸猫换太子,他们所抓的居然是周国的三皇子,恰巧这睿王的生母原也是大梁的前王妃,后被周王夺去,外界都在传,现任梁王会杀了颜氏唯一的血脉以洗当年的耻辱。”
我一个踉跄突然感觉头晕目眩,心坠坠的沉了下去,然而一双结实的臂膀及时扶住了我,那水波凌纹的袖口闯入我的眼帘,我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急握住了袖子的主人道:“白梵,你对大梁熟悉,你肯定有办法救景睿的是不是?”
我眼睛突突的望着他,却见他那双这些日子始终柔和的眸子渐渐附上了层冷意。
“我为何要救他?”
我拼命握紧他的手腕:“他对我很重要,他不能死,我拜托你,想想法子,就算帮我。”
白梵的脸越来越黑,他死死的盯着我的脸,好似想把我看穿一样,那冰冷的眸子慢慢变得愤怒一把甩开我,我重心不稳跌坐在椅子上,白梵却急急的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