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吧。”
我们没开了多久杨左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我们两向着海边的方向走去,今天依然是个阴天,海边的风有些大,我出门出得急没有多加衣服,杨左倒是把风衣脱下给我披着,我冷得发抖便也没有推辞。
他忽然笑了一下:“乔布斯死了以后被天使送到了地狱,他推开一个房间看见龙五正搂着梦露喜滋滋的,便说‘看来地狱也不错嘛’,天使说‘你看清楚了这里是梦露的地狱’。”
我的嘴角动了动安静的听着,海风吹在脸上让我的神志清醒了些。
“你看这片海。”他又说道,我顺着他的目光呆呆的看着一个个浪潮涌向海边再化为乌有。
“我喜欢冲浪,我在美国住的地方离海不远,休息的时候我总是会去海边冲浪。有时候风大掌控不好的时候也经常跌到海里,还受过伤,不过爱好这东西不是能轻易改变的。”
杨左断断续续的和我说了很多,我始终沉默着不搭话,可他的话我全部听进去了,他没有问我一句发生了什么事却一路陪我来到这里,用闲聊的话题和轻松的语气在开导我,我不是听不出来。
我们走着走着两人都愣住了,不远处有一个很小的木屋,在阴天里显得孤孤单单的立在那,我有些呆愣的看着那个木屋,没来由的觉得熟悉脚下便情不自禁的朝那走着。
到了门口才发现门是锁着的,我左右看看在角落的一个被帆布盖着的破铁罐里找到了一把钥匙,连我自己都震惊,果不其然,我用那把钥匙打开了木门,杨左问:“你来过这?”
我皱着眉拼命回想:“不记得了。”
我们两走进去,屋子里有股淡淡的霉味,好像很久都没有人来过,四处飘着层灰尘,我和杨左四处打量,屋子里被布置成田园风格,还能看见碎花的图案,让人弄不清这里的主人是男是女。
也许是饿了我下意识跑到厨房巡视了一圈居然还发现了一些快过期的罐头,这附近没有任何便利店对于这个发现我还是有些惊喜,便拿了罐头打算告诉杨左,回头的刹那发现杨左就站在我的身后静静的看着我。
也许刚才在查看生产日期没太在意猛然回头差点踩着他把我惊了一下,抬头看见他的眼光十分复杂的落在我的身上,我头一次如此细细打量着杨左,他虽然长得不错,可因为眼角的疤痕总会吸引我的注意力所以我尽量不与他对视免得尴尬,可此时我才近距离的看清他的眉眼,那狭长的眼睛微微上挑忽然在我的脑中出现了很多个画面与这双眼睛重叠,我的眼前像是播放电影般快速闪着,眉头越皱越紧,大脑也越来越涨,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响雷击得我脑子突然不听使唤伸手去扒他右肩的衣服,他猝不及防愣在原地,而当我看见他身上大片的疤痕时吓得猛然缩回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的脸色慢慢暗了下来,素来平静的眸子中泛起了些恼意,我惊慌失措的解释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语无伦次的掩饰着刚才连我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举动,而他却忽然转身走开进了一楼的房间把门关上了。
我颓然的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思索着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冲动,就在那一瞬间我以为我会看到什么字符之类的东西,我好像潜意识里在寻找什么,现在回想,自己的确太莽撞了,我无意揭开了杨左不为人知的过去,他的右肩并没有我意识里以为的模样,却只有那十分丑陋让人震惊的大片疤痕,我不敢相信他身上的疤痕到底有多大的面积,但光看到那一幕我已经能想象到他的经历恐怕非常人能够接受的。
也许是这两天我的生活中遭遇了太多冲击,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可以用麻木二字形容了,虽然刚才被杨左的样子吓了一会,但很快我又跌入到无休止的肝肠寸断中。
我失了魂一样站起身看着窗外,天早已黑了,雨水打在窗户上沿着玻璃急速落下,我的身体像不听使唤一样打开门走了出去,傻傻的站在雨中,失声的笑着,前两天我还和方彦手牵着手漫步在雨中,无尽暖意蔓延在心田,同样的雨水,如今却寒冷刺骨打湿着我的心脏撞击得生疼。
雨水越来越大把头发和衣服淋湿,而我听着海浪的声音却看不见远处的大海忽然生出焦急慢慢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忽然,我的胳膊被人从身后猛地拉住带着身体也向后转去,我看见杨左的胸口起伏不定,薄薄的衣服也被淋湿贴在身上,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满眼的怒火朝着我吼道:“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