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整了一下心态,然后以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黄洋女士,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悲痛,但是我们还要履行职责,希望你能告诉我们,有关黎雅莲和施颖洁的情况,就是你以前没有告诉我们的那部分。”
黄洋对我的印象一直不怎么好,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张杰威在一旁道:“是啊,很有可能她们的死与刘顺有关,你只要把知道的事情全说出来,后面的就交给我们好了。”
小萱也道:“这起案件错综复杂,现在我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刘顺做过什么,所以必须得到更多的信息,这样才能从多方面入手,对他展开全面调查,说不定你提供的一条看似不相关的信息,最后却会成为破案的关键,这是我们以前办案经常遇到的事情。”
看着他们一两个一唱一合,好像没有我的事情一样,心里不禁有点落寞和不甘,可是面前这个女人明显对我有一种天生的抵抗,正如我对她一样。
难道她也和我一样,有着猎人天生的感知力?
我没有再开口,侧过脸去,不和她发生正面的对视,这是一种技巧,会让她的心里感到安全,至少不会有压迫感。
黄洋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黎雅莲是我介绍给恒明的。”
我的心一下猛烈跳动起来,又随即沉了下去,只听黄洋道:“黎雅莲是我的学生,而我对学生在生活是比较关心,所以她们有什么话也愿意和我说,有一次无意之中黎雅莲对我说,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模特,站在灯光闪闪的舞台上面,看着热烈鼓掌的观众……”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女孩子都怎么了?一名前途光明的大学生,只要努力学业,人生何其广大,但却偏偏被那迷离多彩的灯光所惑,情愿成为一具没有生命的衣服架子。
看来那句传世名言不仅是针对男人,对女人也是一样,这就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只听黄洋继续道:“因为恒明有自己的模特公司,所以我就把她介绍过去。”
“那么,黎雅莲在被害的时候,已经是古恒明旗下的模特了?”
“这倒没有,因为黎雅莲还是在校学生,我做为她的老师,肯定不会让她在学业没有完成的情况下参予社会性工作,这一点我也明确告诉了恒明,他也答应了我,所以一定不会那样做的。”
黄洋的言辞之间闪烁着对学生的关爱之情,看样子不会有假,但是这却让黎雅莲的死出现一些难解之处。因为黎雅莲如果已经成为古恒明旗下的模特,那么她与欧静兰的被害就完全一致,无论凶手作案的手法、两人的身份特点都可以最大程度的一致,而这种一致虽然不会形成直接的证据或线索,但是在侦破过程中,会给我们提供一个极好的参照物,能够让我们在千头万绪之中不会迷失方向。
但是黄洋最后的否定却让这座灯塔毁于一旦,虽然知道她只是说出事实,但是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和沮丧起来,同时对这个女人产生一些疏远感。
“那么,黎雅莲平时跟古恒明及其公司到底有没有来往?”张杰威的问话果然充满了技术性,一问就问到要害,因为这正是我想知道但却在他问之前未能理清思路的一个问题。
“嗯,”黄洋的神情让我们看到了一线希望,她说道:“记得有一次在假期,恒明曾让黎雅莲去拍了几次封面照,不过都是先告诉我,然后让我转告她,所以我敢保证是绝对正规的那种。”
这女人既然知道正规,那么肯定也知道不正规,难道她明知古恒明从事那种介于商业与犯罪之间不正规的活动,仍然愿意和他保持关系?
张杰威现在已自然成为主问官,他听了黄洋的话之后,没有再继续追问其它情况,突然话锋一转,问道:“那么施颖洁,她与古恒明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她也和黎雅莲一样……”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许她已经知道我们为什么这样问她。
现在欧静兰三名女子的系列凶杀案已经完美的统一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就是从三人在模特公司的经历着手,然后找到共同点,继而让隐藏在深处的那个凶残的罪犯浮出水面。
我看了看黄洋,她的脸依然白得可怕,一如我心中的沉寂。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厌倦,不想再看到这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于是缓慢地从小办公室退了出来,静静地坐在小挫的位置上,点了一只烟,让一圈圈淡淡的烟雾把我纠结的思绪散开。
现在,欧静兰系列凶杀案已经有了眉目,但古恒明却死了,直接线索再次被掐断,唯一多出来的是一个叫刘顺的人,但是我怀疑如果我继续追查下去,那么可能又会发生一些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的心突然猛地一跳,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看了看四周,玻璃门内,张杰威、小萱仍然在倾向听着黄洋的述说,高建宁埋头在电脑屏幕前,他们都在我的身边,但是我却感到一种渐行渐远。
不,这只是一种心理作用,他们是真实存在的,不会因为我的臆想而改变什么!
或许是我在渐行渐远吧!
当天晚上,黄洋被安排在警局的招待所过夜,因为她总是怀疑有人要害她,而对这样一个神经质的女人,我们只好按照她要求去做,毕竟她提供了一条新的线索,那就是佳能集团的副总刘顺。
但是刘顺的事情因为涉及到他的身分,所以我们必须向上面请示之后才能有所行动,所以难得轻松了一回。不过,我还是想调查一下佳大的那名男生,因为我对黄洋这个女人有着天生的不信任感。
第二天一大早,小挫就鬼怪一样出现在我眼前,脸上带着少许神秘,我知道他一定有消息带回,于是问道:“有事快说,不准转弯抹角。”
小挫看了看高建宁,高建宁也还了一个神秘的眼神,这让我很奇怪,随即就明白过来,高建宁这小子肯定把骗我鸡腿的事情告诉了他,他也准备敲我竹杠,于是把眼一瞪:“少打歪主意,我现在都恨不得上街要饭,有屁快放!”
彻底绝了念头的小挫只好道:“眉目有点了,关于那个神秘符号的事情。”
“把话正着说,别先屁股再脑袋。”这两天的不顺让我心情糟糕至极,所以说话充满了火药味。
小挫跟高建宁之流从本质上是不同的,他是个真正的诚实人,被我一喝之后,立即老老实实地道:“我查到那个符号与解放初期安阴的匪帮有关,这个匪帮叫黑血会,前身是解放前安阴的土豪劣绅,后来被革了命,又没能跟老蒋逃去台湾,于是就成了为害一方的地头蛇。”
“那他们和神秘符号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这是在解放后,他们演变成了匪帮,相互之间用于联络的方式。由于当时我党我军对残匪控制和打击的力度很大,所以他们不敢使用常用的密码,于是便自创了一种奇怪的文字,这种文字的规律和其它能用的文字完全不同,使用者全靠死记硬背,除此之外再无它法,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人能够破获,就是现在也是如此,只有找到当年学过这种文字的人,才能读懂上面的意思。”
我闻言大悟,怪不得当时看到它觉得像一种文字,原来真是如此,看来当年这帮家伙也是被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所以才使用了这样的狠招以求狗延残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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