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哦。”电话中,中老年的声音,有些没落的说道:“没怎么,就是听着你的声音有点不太对劲。”
我……我明明已经尽量的,让自己处于正常状态了,况且,隔着电话,声音会失真的,他怎么还能听得出来。
本来眼泪干涸的我,眼眶中又重新湿润了起来。
我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然后呵呵一笑,说道:“没什么,就是暖气太干,晚上踢了被子,鼻子有点堵。没什么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话筒那边,我爸顿了顿,并没有说让我好好盖被子的话,而是说:“你工作也不要那么努力了,偶尔也休息休息,有时间,跟朋友出去玩玩。找到男朋友的话……也可以带回来看看,你的嫁妆,我一直有跟你存着。”
他谈到关于我男朋友的事情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表达,他想对我好,最后却也只能简单直白的说到钱,说到嫁妆。
挂了电话后,我化了妆,然后准备出门。
奉谷居然又出现了,他就倚在房门上,挡住了我的路,“你今天晚上要去做什么?回家?”
我拉开了跟他之间的距离,然后点头,“好久没回去了,今天回去看看。”
奉谷点头:“嗯,也对,也该过去看看了。”
我听了他这话,立刻皱眉,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也要过去?不!他昨天晚上,还那样侮辱我的身心,今天居然说要跟我一起回家!
呵呵……我勾了个笑容,推开奉谷,“对不起,家庭聚会,只有我,没有你。”
奉谷站直了身体,他身上的黑烟瞬间冒起来,整个人,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修罗。他脸上黑色的脉络,像蚯蚓一般,在蠕动着。
他在愤怒。
我以为他会掐住我的脖颈,但是,他并没有出手。
奉谷从我身边走过,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关上门后,有点腿软。
其实那所谓的家庭聚会,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在乎的,也就其中一个……仍旧关心我的爸爸。那个家庭里,谁来谁去,都无所谓,但是,我却不想再跟奉谷,以他所谓的女朋友,或者妻子的身份,在一起。
我甚至逃避他,不想再跟他在一个房间里。
晚上的时候,我提了一些水果,和一些牛奶,像走亲戚那般,回到了“家”。开门的是我的弟弟,刚八岁,名叫太辉,很普通的名字,无非是我爸爸希望太辉的人生是坦荡的,能够做出辉煌的事业。但是配上姓氏,却怪怪的……太灰,翻过来念,灰太,再加一个字,灰太狼。
他是很正常的八岁的孩子,万般宠爱于一身,也有点熊。
太辉见到是我,嘴里嘟囔了一句:“烦人死了,你过来干什么。”他没刻意压低声音,显然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紧接着,他目光落在水果和牛奶上,欢天喜地的接过来,然后把我晾在了门外。
家里不缺这些东西的,但当相较我而言,这些牛奶和水果,显然对太辉更有价值。
“太辉!你怎么对你姐姐的!”屋里一声呵斥传来,是爸爸的声音。但紧接着,又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吼什么吼,他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儿么。”
所有的熊孩子,干了熊事儿,当父母的都可以用一句话揭过:这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儿么。
万金油。
我进了家门,自己换上了脱鞋。
一个穿着围裙的四十五岁的女人,迎了过来,她满脸的笑意:“太娅啊,你过来了。怎么样,路上冷不冷,你赶紧的,我给你倒了杯热水,你先暖暖。”
我笑笑,接过水杯:“谢谢程姨。”程姨就是我爸爸的第二个妻子。第一次知道她,是我爸爸告诉我要跟她结婚的时候,那时候,我都已经十七岁了,虽然知道,她是我父母离婚后出现的,我父母婚姻的结束,不是因为程姨,但是,我刚开始无法扭转过来,对她很有厌恶。
而程姨对我,也就一般般。
虽然有些虚伪,但没有太多的恶,也没有很多的善。
程姨一边拉着我进了客厅,一边说道:“太辉那小子,说话也没边,你不要生气了。”我连忙摇头,说没有,其实我真没生气,我跟一个八岁的熊孩子,计较一两句话,我得多小心眼。程姨还瞅了一眼,在电视前蹲着,看电视的太辉:“还不快跟你姐姐道歉。”
太辉一扭头,“哼!”
“你小子。”程姨说着就很生气的模样,作势要站起来打太辉。我拦住了程姨,“别别别,都是一点小事儿,程姨不用介意,太辉还小么。”
程姨自然的对我说起了家常,什么工作忙不忙,现在还在哪里上班,平日里喜欢做什么。
看,我跟程姨的关系就是这样,都努力维持着平静。
终于,程姨问上了七大姑八大婆都会问的问题:“怎么样,现在找对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