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十三阿哥笑着说道,“你说的这事儿正好我知道一些,那个侍妾就是在苏东坡被贬到岭南惠州的时候,一直随侍他的朝云,至于吃蛇的事儿嘛,其实在她以为吃的是海鲜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可等到后来得知自己吃的是蛇时,就大吐不已,病了几个月之后就故去了。”
朝云这个人兰静是听说过的,她与苏东坡的爱情故事在后世也有流传,只是还真没听说过她是这么个死法,这算是什么,是吓死的,还是恶心死的?这心里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不过就是吃了蛇嘛,至不至于如此啊?看来还是吾辈现代人的神经坚强,虽有地沟油、苏丹红、三聚氰胺、瘦肉精等等随便拿出一样来都比区区一条蛇要可怕得多的东西此起彼伏不时出现,却依然故我该吃吃该喝喝。
十阿哥虽然不象兰静经过那么多的考验,但想法上却是差不多的,“这么说来,这朝云其实是恶心死的?”
四阿哥听到十阿哥这话,淡淡的看过去一眼。
十阿哥这段时候也没白与四阿哥相处,对他的眼色居然也能了解几分,马上就醒悟到了自己的错处,赶紧向太后和康熙行了一礼,“还请皇玛嬷和皇阿玛恕过,我因着惊讶,一时说话就忘了忌讳了。”
太后和康熙都知道十阿哥的性情,自然也不会与他计较,只叫他以后注意,也就把这事儿揭过去了。
十三阿哥等太后和康熙与十阿哥那边说完话之后,才继续往下说着,同时也解答着十阿哥刚才的问题,“这朝云到底是因为什么故去的,我不是很清楚,只是想来应该不是中毒的缘故,因为她所吃的蛇羹是买来的,许多人都在吃,当然啦,朝云因吃蛇而故去的事儿是在《萍洲可谈》里记载的,是真是假现在也不好确定,不过有件事我却是能确定的,那就是苏东坡肯定是吃过蛇的,他还为此写了首诗,‘平生嗜羊炙,况味肯轻饱。烹蛇啖蛙蛤,颇讶能稍稍’,也就是说,他不只是吃了蛇,还吃了蛙呢。”
“蛙?是指的青蛙吗?”太后又一皱眉,“这苏东坡不是个文人吗?怎么什么都吃?”
“皇玛嬷,”十三阿哥笑了,“这吃什么东西可跟是不是文人没多少关联,其实很多时候,在吃上面研究最多的恰恰就是些个文人。”
“小十三,”三阿哥笑着插进言来,“你今儿个真是让我出乎意料啊,没想到你对吃蛇的事儿知道的这么多,又是《萍洲可谈》,又是苏东坡的诗,幸亏这事儿是兆佳姑娘临时说起的,否则我还真要以为是你特意留心过的呢?如此偏僻的事情,你都能随口就引经据典说的这么清楚明白,亏得你还总说自己不喜读书呢,这要是喜欢了,我们兄弟可都要甘拜下风了。”
兰静本来只是当个布置板,在旁边听个热闹、打个酱油的,可是三阿哥的这番话却让她有些不能淡定了,虽然三阿哥没明白的点出来,但只要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能听出其中的隐晦之意,他这是在说自己会说出吃蛇的事儿,是与十三阿哥提前串通好了,帮着他在太后和康熙面前显示博学呢。
身为皇家中人,遇事多想一层兰静能理解,可是象三阿哥这么个联想法的,却是让兰静很是无语了,好吧,象他想到的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可问题是,如果十三阿哥苦心设计了这么个局,为的却是展示他对吃蛇的事儿知道很多,是不是很荒谬呢?这种事儿知道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难不成康熙还会因此而觉得欣慰不成?叫兰静说,他没觉得十三阿哥不务正业就不错了。
不过,想想这事也确实是有些奇怪,十三阿哥堂堂的一个皇子,没事儿去研究吃蛇做什么?难道说他还真想去弄几条尝尝吗?那么蛙呢?他是不是也想去吃?再接下来呢,就该吃虫子吧?反正长虫都吃了,象蝗虫啦、蚂蚱啦、蛹啦,蚕啦、蛾子啦什么的自然也可以尝尝,对了,还有“神仙”,就是蚕还没完全变成蛹、半边是蚕半边是蛹的形态,虽然在现代时兰静没品尝过,但据说也是很味美的。
“小十三,”正当兰静的思绪又跑偏了的时候,康熙那边开口了,他淡淡的看了三阿哥一眼,又淡淡的问着十三阿哥,“你说说看吧,你到底是看了多少闲书?”
“皇阿玛,儿子冤枉啊,”十三阿哥对康熙行了一礼,苦着脸说道,“您给儿子布置了那么多的功课儿子都做不完了,哪里还有时间看闲书啊?”
“没看闲书?”康熙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十三阿哥,“我可不记得,这《萍洲可谈》是我布置给你的功课?”
“皇阿玛,这个......其实,”十三阿哥顿了一下,继续苦着脸说道,“唉,儿子跟您实说了吧,儿子之所以会去看《萍洲可谈》,之所以会知道这些吃蛇的事儿,其实就象三哥所说...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