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不大明白六姑娘跟自己说这一堆话是什么意思,是解释?是忏悔?还是……在做戏?但无论怎么都好,她心里所想的应该不外乎也就是几种情况,要么是真的觉得惭愧了,要么是她本来就是要图财,现在太太给的也差不多了,再要不然,就是觉得安儿的事儿反正已经是没可能了,而自己以后还有许多事还要靠着娘家,于是就直接来认个错,虽然未见得能马上打消掉自己的戒心,但总比就此把关系弄淡了或是闹僵了要强。至于说她之前行事为什么会那么急进,可能是因为突然得了个好亲事,情绪一时没调控好吧。
不过是什么都没关系了,反正等自己选秀过后,六姑娘就要嫁出去了,这时候的女子出了门,即使是同在京城里住着,也不能随意的总回娘家来,也就是说,兰静和她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并不会很多了,做为与自己算是最亲近的姐姐,兰静也很希望六姑娘以后的日子能过得好,本来也没有要找她麻烦的意思,自然也就很快将这件事抛诸于脑后,准备要早些休息了,明天可是要进宫呢,到时候就得时刻打点起精神来,不休息好怎么成?
虽然经过了两轮筛选,但因为还要给皇帝挑选的余地,所以留下来的人数也还是不少,只是因为今年是太后的六十寿诞,康熙对选秀的事儿并没怎么关注,就把这第三轮的挑选,交由宫中现有的几个妃位娘娘,另外还加了个孝懿皇后的亲妹妹、现在还尚未定品级佟佳氏一同验看。
而兰静虽然抱着“胜固欣然,败亦可喜”的念头,只想着本分行事,可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她之前的名头毕竟太盛世,其他秀女们纵有不知道的,一传十,十传百,也全都知道了,于是看向自己的眼光就越来越多,其中的内容也越来越复杂,真所谓“羡慕嫉妒恨”全都占全了。
兰静对此种情形其实之前也做过思想准备的,只是当真正成人众人焦点的时候,还是难免会别扭一会儿,但也只是一会儿,稍微适应了一下之后,兰静就已经可以很从容的视这些眼光于无物了,反正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被人看的多了,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只是秀女们看也就看了,娘娘们也来看,就很有些让兰静不太能吃的消了。
最先过来的,并不是曾经与兰静一路东巡的荣妃娘娘和宜妃娘娘,也不是四阿哥的生母德妃娘娘和十三阿哥的生母敏妃娘娘,而是大阿哥的生母惠妃娘娘,这也难怪,其他的娘娘们,或是自己与兰静有些个交情,或是儿子与马尔汉有一点渊源,只有大阿哥,先是有五姑娘冒认兰静的事儿,然后又出了嫡福晋被赐死,然后自己在大阿哥的府里又与他的女儿们闹了那么一场,真是想让惠妃娘娘不讨厌自己和兆佳氏府都有些难了。
不过,惠妃娘娘不愧为是在宫里呆久的主位娘娘,不管心里是如何的厌恶和愤恨,面上表现出来的神色最多也只是笑容少了些,语气淡漠了些,她先是上下打量了兰静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问话,“你跟你那个五姐长得很象?”
“回惠妃娘娘的话,”兰静斟酌着话语回答,“倒是没听人这么说过,毕竟奴才与五姐虽是姐妹,却都长得比较象自己的额娘。”
“是了,她只是个庶女,”惠妃娘娘淡淡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听说,你另一个庶姐也许了人家了?”
“是,”兰静恭敬的说道,“奴才六姐与大学士伊桑阿的第三子订有婚约。”
“本宫听说的也是这样,”惠妃娘娘依旧保持着淡淡的语气,“那可是大学士的嫡子,又中了举人,前途正是大好,你的六姐可算是有福了,又或者说,你们兆佳氏的姑娘们其实都是很热擅于抓住这些福气的。”
“惠妃娘娘太抬举奴才们了,这都要感谢天恩浩荡。”惠妃娘娘的话中隐隐的讽刺之意,兰静听出来了,就用最谦卑的姿态,回了句同样内含隐寓的话,你说我们兆佳氏的姑娘们能抓福,我就说这都是皇上赐的,看你还怎么往下说,再说,可就有谤君之嫌了。
“怪道你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卖好,”惠妃娘娘又再看了看兰静,“这嘴上确实是有几分功夫的,只是这耍小聪明也分对谁,在本宫面前,你就不用抖这个机灵了。”
“是,奴才谨遵惠妃娘娘教诲。”兰静对惠妃娘娘恭谨的一礼行下去。
“主子,”惠妃娘娘应该是还想再说什么,但她身边的宫女却提醒她道,“宜主子来了。”
“看来你的人缘还真是挺好,”惠妃娘娘皱了皱眉,“本宫到这里才多大一会儿,就又有人来了。”
兰静自然不会去接这个话,而且也不用她接,因为宜妃娘娘这时候已经走过来了,只是在见到惠妃娘娘也在的时候,稍微的愣了一下,看来惠妃娘娘猜错了,宜妃娘娘并不是跟着她来的。
“姐姐也在啊,”宜妃娘娘愣过之后,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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