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害怕起来。
结果他们刚开始紧张,商量着要不要重修一遍木板桥,就没有人死了。村里的人松了口气,安慰自己一口气死了三个人一定是巧合。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月,在第二个月的同一天,也就是第一个人死的相同日期,又有人死了。这次死的是个七岁小孩子,按理说这么大的小孩子应该被家长叮嘱过不要靠近湍急的河流和危险的木板桥,也有同村的人说在小孩死之前,是看到他在村子里玩耍的,离桥足有几百步远,怎么也不可能一个没注意就掉进河里,连呼救声都没有就死了。
村里的人这才开始怀疑桥里有妖怪。他们在一个晴天找了个几个年轻壮汉去准备拆了木板桥,没想到还没动手呢,几个壮汉就神情恍惚起来,一个个喊着有漂亮女人踏上了木板桥,别人拦都拦不住。壮汉们摇摇晃晃地走到木板桥中间,排成队一个个跳进了河里,瞬间就消失在比平时更汹涌的河水里。其他人害怕极了,不敢踏上桥面,只能扯着嗓子喊,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同村的人送命。
听到这里,麻仓浩明可以称得上双眼发光,他激动地前倾身体,热切地向老村长确认:“你们真的是在一个有太阳的时候准备拆桥的?”
“是。”村长垂着头,没有看见他脸上呼之欲出的兴奋。
“到现在为止,已经死了八个人了?”
“是。”村长的声音更加低沉悲痛。
麻仓浩明这才想起来什么,收敛了一下高兴的表情,板起脸肃穆道:“降妖除魔乃阴阳师的本职工作。村长放心,这种害人不浅的妖怪,赌上麻仓家的荣誉,我一定不会放过它!”
村长第三次朝麻仓浩明行大礼拜伏:“拜托大人了!”
村长一推开门出去,麻仓浩明就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他走来走去,搓着手喃喃自语:“天意啊,天意啊。”这么强大的妖怪,正好就让急需强大式神的他碰上了。在临走之前,为了保证鬼之子的顺利回归,家主还特地将三张强力的符印交给他,符印乃是当今麻仓家的家主,阴阳寮里知名的阴阳师麻仓叶川亲自动手绘制,有了这三张符印,麻仓浩明相信区区一个桥姬他还是能拿下的。
隔壁的屋子里,麻叶童子正躺在床上小声地和躺在他枕边的黑蛇说话:“今天我路过那座木桥的时候,感觉到有妖怪附在上面。”
言白吐了吐舌头,瞥见被麻叶命名为鬼丑丸的小鬼正蹲在门口守着,其实他觉得鬼丑丸长得还挺可爱的。
“白。”麻叶见他不答话,又喊了一声。
“什么?”
“麻仓浩明明天准备要收复那只妖怪,但他敌不过那只妖怪。要不等妖怪现身了你把她吃了吧。你不是需要妖力吗,正好可以补充。”
言白先是在想麻叶怎么知道麻仓浩明明天要收妖,紧接着又被他对自己的称呼吸引了注意力:“为什么喊我白?”
麻叶笑了笑,在被窝里眼睛弯成月牙:“千代告诉我,名字是一种咒。我这是对白你下咒,白的称呼是专属于我的。这样被冠以白的名字的你,就是专属于我的。”
“但我还是我。”
“是啊,你还是你。只是被叫做白的你,是属于我的。”
“……”言白决定不告诉麻叶其实他没听懂这句话,不过小孩子嘛,他都决定要陪他度过这一世了,也无所谓属于不属于的问题,“嘶嘶你开心就好。”
等到了第二天正午时分,他们随着麻仓浩明来到木板桥前,他们的时候村民全都跟在后面,想看又害怕妖怪,十分纠结地伸着头远远观望着。
麻仓浩明不屑地看了眼那些毫无灵力的普通人,身为阴阳师的优越感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因为他有灵力,他才能面对妖怪而不怕,不像这群愚民,又无知又弱小,难怪成了妖怪们的养料,需要阴阳师来拯救。
从怀里掏出家主赠与的符咒,麻仓浩明将其中一张夹在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竖起手指放在嘴前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念动,另外两张符印不借任何外力,漂浮在空中,顿时,围观的村民一阵惊呼。
得意的微笑浮现在麻仓浩明嘴角,他轻叱一声:“阴阳术·式神!出现吧,麻仓家的专属式神叶鬼!”
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卷起沙尘和无数树叶降临在麻仓浩明身前,旋转着形成小型的龙卷风。等风平息后,所有人看到一只两人多高的式神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头非常大,全身上下包裹着一层白色的盔甲,脸部用一张纸挡住,纸上绘着麻仓家的家徽,如一片枫叶般的形状。式神的手上举着巨大的长矛,随便一挥就能轻而易举摧毁村子里目前最好的房屋。
村民又是一阵鼓掌欢呼。
麻仓浩明夹着纸符,继续念动咒语朝木桥一指,剩下的那张符印便飞向木桥,眼见着就要贴上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