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言白已经能熟练控制毒素的种类和分量,以这次注入的这点量来说不会致死,只会让麻仓好昏迷一段时间。其实言白也没想好该怎么处理好,等他醒来如果他放弃毁灭人类的“梦想”那当然很好,如果他还是坚持的话……自己要让他昏迷直到错过最后决赛吗?
言白扭头望着昏睡在旁边的麻仓好,宽大的斗篷罩在他身上,让少年显得格外瘦弱。一头酒红色长发散落在地上,更显得他有些柔弱。火堆的阴影和光亮在他脸上跳跃,让言白想起了最开始见到叶王时的情景。那时候他还叫麻叶童子,是个脏兮兮的瘦弱小鬼,晚上发起高烧在火堆旁蜷缩着身体,像一只小猫一样。
言白伸手摸了摸好的额头,当然没有想象中的高温,他不由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收回手,转头盯着燃烧得噼啪直响的火堆。
在麻仓好被他咬昏之后,言白就抱着他离开了战场,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好几个通灵人接连赶到那片山坡,却只看见战斗的残迹,一个人影没有。他们看着地上几米深十几米长的拖拽痕迹,分明是一只巨大的爬蛇类动物拍打出来的,不由得感到深深恐惧——什么时候在帕契族还有这样的猛兽了?无奈最后赶到的帕契族人也莫不知道头脑,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这些通灵人什么也没发现只好纷纷散去。
那个时候,言白已经抱着好找到一处山洞,看天色晚上就要下雨了,又是夕阳西下时分,他便就此搭了个火堆,准备晚上就住在这里。好手下的那片营地是不能回去了,到时候他们看见麻仓好昏迷不醒,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言白又瞥了眼好,叹了口气,连他这个外人看出来那群手下鱼龙混杂,真心跟着好的没几个人,这孩子自己怎么会不知道,更不用说他还有灵视。他在想什么呢?因为实力强横,所以压根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么,还是说就算再来一次众叛亲离也无所谓?
想到众叛亲离这个词,言白不禁对自己准备离开的决定产生了怀疑。就像好说的一样,当自己离开以后,他真的身边再无一人了。就算当上通灵王又怎么样,届时连火灵都会离开他。然后接下来的五百年里独身一人望着太阳东升西落,潮涨潮汐吗,那是怎样一种孤寂。可是,他不可能不回去的,言白心想,这是支持他走过这么多世界还没迷失自己唯一的动力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言白坐在洞口,衣角被风吹进的雨丝打湿,感到柔软的雨化为一片凉雾一阵阵地扑到脸上,充满泥土和草木的清香。月亮和星星都被乌云遮住了,只有远处巨大的光柱在黑夜里散发着乳白色的荧光,里面的动物和人类灵魂还在慢悠悠地盘旋而上,飞上天空。
“这是神迹。”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让言白回过头,好竟敢醒了,半撑起身坐在地上望着自己。按照他的计算,好应该还没到醒的时候才对。
脸上苍白的少年用灵视得知言白心里的疑问,笑了笑:“不要小瞧我啊白,毕竟我是被称为最有希望成为通灵王的候选人。”
好慢慢站起身,大概是用了什么方法强制把自己从昏迷中唤醒,所以身体很虚弱,竟然还要扶着山洞额石壁走过来。他走到洞口,靠着言白坐下,一同隔着雨雾望向光柱:“通灵王从某种意义上,就是这个世界的神。唯一的神。”
言白皱起眉,望着他毫无血色的脸颊和嘴唇:“但是你却想在成神之后毁了这个世界。”
好扭头和他对视,脸色不好,眼睛却是惊人的亮,如暗夜里的两颗寒星,从过去望向未来,这一点因为他背对着火堆,所以显得额外明显。对视片刻,麻仓好去忽然伸出手抱住了言白,把头埋进后者的肩膀里。
这样亲密的举动让言白身体一阵紧绷,本想推开,好模糊的声音却让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白,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悬在空中的手顿了顿,最终落在麻仓好的头顶摸了摸,言白叹息道:“抱歉,我只能陪你这一世。”
一阵让人窒息的死寂,麻仓好沉默了。
良久,他抬起头,仰望着言白,眼里似有火焰在燃烧:“那就让我到你的世界去吧。”
“什么?”言白只愣了一瞬就立刻反应过来。他暗道不好,刚准备站起身,胸口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平稳的呼吸一下就粗重起来,他生生吞下喉咙里的痛喊,只从嘴角溢出些许模糊的声音。
低下头,言白看见一只手□□了他的胸口,准确无误地捏住了里面的心脏。
麻仓好轻轻握住那枚稳稳跳动的温暖心脏,脸上的笑容此刻如恶魔一样,脸颊沾上了点飞溅的血液,他伸出舌头舔掉:“每个妖怪的魂魄都有一个妖核,而白,你的妖核位置太好猜了,坚持回去当一个人类的你,妖核一定会在心脏上。这样,才会让你还保留着当人类的感觉是不是?”他没说一段,手上的力气就加大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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