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谢谢你的关心……”藤川凉勉强笑了笑说。
虽然料到会被幸村问起近况,但藤川凉并不想多谈这件事。为了转移话题,她将装礼物的纸袋递给对方,又明知故问道:“今天过来的都是幸村君在东京的朋友吗?”
“差不多吧。”幸村说,“有一些是学生时代的朋友,也有一些是工作后才认识的,不过和我一样从立海大附属毕业的,今天到场的只有你和仁王而已……啊,是r!还有l'atelierduvin的配件!”
能够准确念出这些拗口外文词的幸村毫无疑问是个行家。他欣喜的神情让挑选礼物时犹豫不定的藤川凉松了口气。
“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谢谢你。”幸村感激地说:“藤川桑真是太费心了!”
虽然心里明白这只是幸村的客套话,但藤川凉还是被他的笑容感染了。又寒暄了几句后,她离开厨房,独自去客厅拿饮料。
当晚参加派对的人比想象的更多。沙发、餐桌、甚至阳台上,到处挤满了手握香烟酒杯,互相谈笑着的青年男女。藤川凉环顾四周,虽然没有看见熟人凤长太郎,但很快找到了那个从刚才听见姓氏的瞬间起,就让她格外在意的人。
“仁王君。”她穿过客厅,径直走到他面前,主动打了招呼。
“……是凉啊。天,你怎么会在这里!”
正在专心为人调酒的仁王雅志抬头看见了她,露出一脸复杂的神情。
“是幸村君邀请我来的。”
“这样啊……我的话,只是这星期碰巧有这边的工作而已。
仁王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抓了抓头发。这个少年时代的小动作,至今都没有变过。
藤川凉在学生时代与幸村只是泛泛之交,但和仁王雅治却因为柳生的关系十分亲近,而对方也因此一直习惯于直呼藤川凉的名字。但这份友情最终却在藤川凉和柳生感情破裂后,由于一些原因逐渐走向了尽头。
这是自然的吧,藤川凉想。当时差一点发生了那样的事,光是回想,就已经足够尴尬了。
“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比吕士婚礼的时候吧。”
仁王为藤川凉调了一杯caipirinha,感慨地说:“真的好久不见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封闭的回忆闸门被打开后,那些或好或坏的往事,都像潮水那样涌了出来。
那场婚礼结束后,仁王开车带藤川凉去东京喝酒散心。作为藤川凉和柳生的共同好友,以及两人这段长达八年的感情见证者,仁王对柳生没有征兆的的见异思迁无法理解,也因此对藤川凉的境遇感到同情。
“简直就好像我自己失恋了一样啊。”仁王说。
那个夜晚,他们在新宿附近的酒吧街一间一间地续摊。酒精驱散了心中的阴霾,让他们无所顾忌地开怀大笑。然而这份快乐并没有持续太久。第二天早晨,当他们在情人旅馆的床上头痛欲裂地醒来时,这才意识到昨晚发生的事已经无法挽回。
醉酒不代表没有记忆。藤川凉明白,这并不是意外,而是两厢情愿的结果。
虽然受到酒精影响,他们其实并没有做到最后,但在藤川凉看来,这份完全变质的友情已经无法维持下去。
她选择了落荒而逃,并在回到神奈川后对试图联络她的仁王采取了消极的回避态度。对于当时的藤川凉而言,所谓的解释和对双方动机的揣测都已经不再重要。尽管已经和柳生分手,但她依然把和仁王发生关系的事看作不伦的行为。她无法面对仁王,也无法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因此只能用于强硬的方式去遗忘。
久而久之,藤川凉和仁王就彻底断了联系,直到幸村的生日派对让他们意外重逢。
“我很抱歉,当时用那样过分的态度对待你。明明我自己也有责任。”藤川凉鼓起勇气对他说。
仁王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没有料到藤川凉会旧事重提。他叹了口气,说:“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还好吗?我看到了前不久前你被人袭击的新闻,原本想过要联系你的……”
“我很好,伤口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真的?那太好了。”
这段无趣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太久,仁王不得不转身应付另几位前来请他调酒的女性。
藤川凉知趣地离开了。这时她恰好听到凤的声音,于是回头对坐在沙发上的凤挥了挥手,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恰巧空出的位置。
“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河村隆和不二周助,中学时我们曾经一起打网球。”凤热情地说。
藤川凉已经在电梯里见过河村,彼此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而名叫不二、长相更加阴柔的青年也站起来,微笑着与她握手,举止十分得体。
“然后……这位是藤川凉小姐,是我和幸村君的朋友。”凤接着说。
“同时也是迹部君的朋友吧,不是吗?”不二从摆在茶几上的漆器盒里取了一个鲭鱼寿司,又往里加了双倍芥末,笑着说:“我在杂志上看到了你们的照片,当时可是爆炸性话题呢。”
藤川凉还没来得及说任何话,就被不远处电视机前传来的议论声吸引了注意力。
“是chisaki的新广告!快过来看!”
“她真的好漂亮!上次我在《皋月》的发布会上见过真人!”
“我公司里的前辈是她在鹿儿岛的小学同学,据说从小在学校里就很显眼了。”
围在电视机前的几个女孩兴高采烈地议论着广告里出现的女星。藤川凉抬头看了一眼,立刻不由自主地朝不远处同样循着声音回过头的幸村看去。
真的……太不凑巧了啊。
屏幕上笑容灿烂的混血美人chisaki,恰巧是国中时代与幸村交往过两年的校友,森川千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