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就这么傻愣愣地坐着,而后有一道白影极速掠过,朱珠先是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又是莫名觉得身体一轻,最后竟是被一阵劲风给扇飞了,好死不死撞在了白如风尚未来得卸去灵力的巴掌上。
“卧槽!坐着看热闹都躺枪!”那是朱珠最后的“遗言”。
失去意识的朱珠并不知道此时的她碎裂得有多吓人,简直就是一团被捣碎了的土豆泥。
白如风显然没料到会横空冒出一颗土豆,此时此刻的他正用一种“我整个人都惊呆了”的神情望着那颗死得不能再死的土豆。
若没认错,那颗土豆早上还骂过他来着。
与此同时他又很是懊恼,那颗土豆和湫漪关系似乎不简单。
他私下打湫漪是一回事,众目睽睽之下弄死湫漪的土豆又是另一回事。更何况伽兰帝尊也在场,实在不好处理啊。
想到此处,白如风慌张地望了伽兰一眼。却见伽兰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见此状,白如风不禁有些焦躁。
到底该如何处置这土豆?
说起来伽兰和湫漪倒是渊源颇深,两人不但有着血脉关系,还差点结成了亲。
四海八荒皆知湫漪本该化做男儿身娶了伽兰这天界唯一的女帝,结果伽兰却私自化成了女儿身,正因此她才会遭受那剥鳞抽筋之刑。
可湫漪到底是伽兰看着长大的,伽兰虽有怒气,对湫漪这晚辈倒是不一般,若不是她当初开了金口,等待湫漪的又岂只是剥鳞抽筋之刑。
四周静得可怕,无一人愿意开口说话打破这平静,连枝头桃花剥落的声音都显得无比清晰。
“土豆~土豆~”远处急促的呼喊声划破了寂静。
白如风看到伽兰嘴角的弧度越发弯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声音传来的某个角落里。
然后湫漪“不负众望”地从怪石嶙峋的假山后走了出来。
前脚刚踏出假山的湫漪莫名身体一僵。
似乎有些不妙啊!
这三儿怎么凑一块了,还有,这三人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湫漪犹自纠结着,坐在她肩膀上的萝卜却赫然瞪大了眼,“土……土……土豆泥!”
湫漪疑惑地追随萝卜的目光而去,果不其然看到地上躺了一团土豆泥。
一股无明业火瞬间涌上心头,她尚未来得及发作,萝卜便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此时它的眼中只有那团惨不忍睹的土豆泥,甚至连怀柔仙子都被直接无视了。
湫漪心有不忍,强住怒火,轻轻揉着萝卜因哭泣而胡乱抖动的萝卜叶。
伤心的萝卜一直哭一直哭,哭了好一会儿才扬起小小的脑袋,一脸梨花带雨地望着湫漪,“蚯蚓,求求你救救土豆吧!”
湫漪不是不想救朱珠,可朱珠都这样子了,她实在是有心无力,于是一脸为难地道:“它都已经这样了……我能做的也只有替她报仇。”
萝卜瘪着嘴抽抽搭搭地小声啜泣,“可是……可是……你答应,答应过我,可以满足我一个心愿。”
湫漪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脸温柔地端视着萝卜,“只有一个心愿哦,你确定要用在这个上面?”
“嗯嗯嗯!”萝卜毫不犹豫,点头如捣蒜。
当年湫漪不顾家族反对执意要化身为女子,承受了剥鳞抽筋之痛才得到自由的她毅然跑来找白如风。她本就身受重刑,再加上日夜兼程的奔波,导致她刚到丰登岛便因灵力衰竭而瘫倒在沙滩之上。
因灵力干涸变回原型的她本该被烈日爆晒而死,却无意间被一棵外出散步的萝卜给发现了,且悉心照料了整整一个月。
为报答救命之恩,湫漪不但时时护着萝卜,还给它许了个心愿。
没想到那傻萝卜竟将心愿用在了这上面。
湫漪对那蠢土豆自是有感情的,自是不忍心看着它就此丧命。
至于那弄死土豆的凶手……湫漪恶狠狠地瞪了眼满脸心虚的白如风,又将视线移至吓傻了的苏怀柔身上,来日方长,帐总得一笔一笔慢慢算。
而现在能救蠢土豆的也只有伽兰了,湫漪当即转头望向一脸玩味的伽兰,十分诚恳地道:“侄女恳求姑姑救那蠢土豆。”
一直围观看着热闹的伽兰嘴脸角弧度越弯越大,勾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我可以救它,但,有个条件。”
……
朱珠觉得身体很难受,像是整个土豆都要炸开了一样,并且忽冷忽热,一下像是被丢进了冰柜,一下又像是被丢进了烤箱,隐隐约,她似乎还闻到了烤土豆的味道。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为什么她全身都在痛,为什么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为什么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究竟是怎么了?难道又要死了!或者说,她已经死了,只是魂魄尚未离体。
耳旁又是谁的哭声。
可这个世界又有谁会为她哭?
傻萝卜会吗?可它眼里只有苏怀柔。
湫漪会吗?她是为了白如风而活。
那究竟又是谁在哭呢?
好想知道。
哪怕,就看一眼。
朱珠从未发觉自己的眼皮竟如此沉重。
她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努力去睁眼,眼皮上却像压着一座山,时间漫长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终于,在某一个瞬间,她看到了一丝光,然后在光影模糊间,她看到了一团模糊的影子。
再睁大点,再睁大点就能看清楚了罢。
她卯足了劲将眼睛睁到最大,在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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