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与苍姬的确都没好过。
不过那是在她被抽了魂,并且被封印在纯阳木制成的匣子里之后了。
他们忌惮她可怕的杀伤力,想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却未料到她早就有所准备。
她本就凶煞异常,也就只在他面前装装百依百顺的柔弱小白兔。
即便如此,他却从未信任过她,宠溺的同时又做好一切的准备来防范。
她呢,本是信过他的,可那信任早在苍姬出现的时候化成了飞灰,飘得不知去了何方。
约摸是在她被封印前的一千年,神族与魔族展开了近万年来最浩大、最激烈、伤亡最为惨烈的一战。
那一战她险些身亡,他一夜连屠人间十座城,取来血液灌溉她,才抱住了她的性命。
神魔两族是如何停战的,她并不清楚,她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他身边已然站了个名唤苍姬的神女。
神魔两族停了战,靠杀而生的她几乎等于废了。
从前的她被视做神明,所有人都敬着她,只盼她能一路杀上九重天,从此魔族称大,一举吞并四海八荒。
而今不再有人想战,她的存在着实令人觉得尴尬。
他们不再敬她,而是畏她,忌惮她,恐惧她,生怕她什么时候妖性大发,红着眼睛四处胡乱虐杀。
她无所谓地笑笑,她向来都是孤寂的,无论是从前那般被人敬着,还是如今这般被人畏着,唯一不同的是,他再也不似从前宠着她。
眼睛里只有苍姬,除此,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旁人如何都于她无关,可他明明就是她的呀!又怎能放着她不管,去抱着别的女子!
她任性且心狠手辣,看不惯的都要毁去,想得到的都要抢来。
很快,她便对苍姬下手了。
等待她的,却是九九八十一根骨钉锁魂。
苍姬可不似看上去那般无害,至少,她是斗不过她。
所以她只能被锁在那暗无天日的封魔塔里,日日夜夜被藏匿在黑暗中的阴鬼啃噬着身体。
苍姬则成了万民敬仰、以一身之力熄灭神魔两族战火的光明神女。
她不知在那黑得仿佛能吞并一切的封魔塔里待了多久,被释放出去的她仿佛像变了个人,胆怯且唯唯诺诺。
对于她的转变,苍姬一开始是不信的,对她几番羞辱后,苍姬也依旧是半信半疑。
正因为苍姬的半信半疑,她才有了出逃的机会,虽然最后的结局依旧是被抓了回来,她却在逃亡的途中遇到了那个为了筑器而变得疯疯癫癫的男人。
“你可想造出世上最强的武器?”那一日,她穿着墨绿色的衣裳,因逃难而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裙在风中猎猎摆动,恰似一只翅膀残破的蝶。
男子眯了眯眼:“万物皆相生相克,武器亦如此,岂有最强之说。”
“自是有的。”她笑得妖艳,“让武器生出魂,并且能不断修炼升级不就行了。”
那男人眼睛瞬间亮了,“真能筑出如此神器?”
“这就得看你在筑器上的造诣了。”她挑着眉,直勾勾盯着男子,“本尊愿意献出自己的尸体与一丝魂魄作为你炼器的材料。”
“嘿~活这么久倒是第一次看到主动献出自己供人筑器的。”男人一语道出她心中的算计,“你莫不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才想留条后路?”
她丝毫也不慌张,不急不慢地道:“是呀,早在化形前玄黎手上有本尊的本体,这辈子怕是都斗不过他与苍姬那贱人,只能寄托希望于下一世了。”
男子“嘿嘿”一笑,“你倒是实诚。”
她笑,“不,这不是实诚,而是知道世间再无比本尊更适合锻造魂器的材料。”
男人又是“嘿嘿”一笑,“成交。”
男人如此豪爽,反倒让她有些不安,“你不怕本尊乘此机会复活?”
“我只关心是否真能筑出最强大的武器,你活不活与我何干?实在不行,再把你弄死即可。”
她又是一笑,“那么本尊便此离开了,还望你能凭借这缕欲魂寻到我尸首的存放处。”
……
散乱的碎片逐渐被朱珠穿成一卷卷完整的画卷。
种子是藤杀的身体,她则是藤杀散到四海八荒外的一缕残魂。
所以,她是朱珠,亦是藤杀。
而她对糟老头所说的话自然皆是胡扯,根本没有所谓的黑影,所谓的奇怪女人声音,只有如潮水般不断涌来的记忆。
可是,那个紫衣银发的女人究竟是谁?
明明长着她与苍姬都曾拥有过是脸,气息却如此陌生。
“土豆~土豆~你没事吧?”站在远处观看许久的萝卜仍是不放心,迈着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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