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起这般故事,秦川不禁冷哼了一声。
却也,道不出是何情绪。
此刻,秦川也无意去深究谁大谁小、孰对孰错,只知,自己的来意,便是登上那昆仑天柱之巅,取回自己想要的那味灵药,无根之水。
谁挡,杀谁。
纵是这自古以来无人逾越的天柱,也不例外!
“咻!”
骤然,秦川真元念起,龙脊凭空而现,继而御剑而起,化作一道疾光,直往那天下间最高的巅峰而去。越过天柱之下层层险恶的松林,便是冲天而起,只如他一贯以来与这天道相争的不屈精神,顽强地,扶摇而上。
继续,与这天道,不断地抗争!
永不屈服!
……
“咻!”
“……咻!”
耳畔的风声,不觉愈加的猛烈。
彻骨之寒,宛若那天道的罚怒之威,源源不断地侵入秦川的身躯之内,袭入秦川的心神之中。经脉丹田,卷过每一寸角落,原本贮藏的真元,因此正在不断地溃散,更是导致了秦川做出的每一层防御,也在不断地消失。
血液,宛若逐渐凝固一般。
仿佛,也没有了空气,没有了一切生灵。
号称天柱的昆仑之巅,原来,并不是支撑着这一方天地,而是压着所有的万物众生,将天底下的一切,都限制在那个所谓的“规则”之内。
那,便是……
天道!
“啊!”
忍着所有的剧痛,一声不屈的嘶嚎,自秦川口中长啸而出。
自轮回之际、自被种下心魔之初、甚至从当年年幼之时从北原逃难开始,秦川,便一直在与这天道相争,在这宿命之下,不断地反抗。
天道是什么?
不过是那一个规则。
原本,因为慕紫涵之死,秦川以为这一切的轮回,都早已在宿命的安排之中,无人,能够避免,也无人能够反抗。可此刻,同样也是因为慕紫涵,秦川,再一次选择了抗争,再一次,无论如何也不向这命运屈服。
……可,人,真的能够胜天么?
“咔擦!”
突然,一声碎裂之响,从龙脊之上传出。
却如同秦川方才的那一声嘶嚎,在这云霄之上、天穹之下,引不起丝毫的动静。宛如滴水入海,迅速地消散而去,再也寻不得半分踪迹。
所有的真元,在这一瞬间,终于彻底消弭。
秦川所御的神兵龙脊,也在方才那一声碎裂之后,彻底地化成了碎片,又被恐怖的天罚之力,绞成了漫天的粉末,不断飘落而下。在这无情的天道面前,秦川终于未能战胜,失去了所有的维续,身躯,迅速地下坠。
就这般放弃了么?
就这般,向宿命屈服了么?
……绝不!
“铛!”
突然,又一声颤鸣,激昂而起。
却见得秦川祭出了镇山河,两手奋力将之插在了陡壁上的岩石之中,将自己的整个身躯挂了起来。这一瞬,整个天柱,仿佛隐隐晃动。
惊天动地!
天际的浮云,早已远远沉在了秦川的脚下。
那轮明日,显得那般的耀眼,却在凛冽的寒风之下,没有半分暖意。只见秦川缓缓攀在了峭壁之上,竟是,决定就此攀爬上去。
哪怕,只剩最后一丝力量……
也绝不屈服!
……
昆仑之巅,谓之天柱。
然而一切只是传说而已,天柱之巅,依然也还在天穹之下。
这里,仿佛便是天下的最巅峰,触手可及日月,放眼可观沧海;山泽万物,似乎全都在脚下;芸芸众生,似乎也全部都在鼓掌之中。
只是,这里,从未有人来过。
“铛!”
突然,一声惊响。
只见得那峰巅之下,探出一只手来,一把非金非石的剑兵,牢牢插在了岩石之中。一块碎石,因此被颤动,忽而滚落下去,传来一声一声的响动,许久也未曾消弭下去。紧接着,秦川,慢慢爬上了这天柱之巅。
成了,踏足这里的第一人!
“呼……”
接连不断的喘息,从秦川的口中发出。他歇息了半晌,方才立起身来,俯视着这从未有人俯视过的风景。中原大地,仿佛,都在眼下。
“可,无根之水呢?”
秦川心中一疑,对这般风景并无兴趣。
却见这天柱之巅无一草一木,甚至什么也没有,只有裸露的岩石,仅仅只够得一人站立。人世间所有的一切,在这里,仿佛都化成了虚无。
“嗯?”
忽而,秦川一惊。
就在脚下数步之前,空中,竟长有一朵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