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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噤声,专心杀你的人,记得有些要留手的。”上头的事,不是那么好谈论的,魔尊同那几个魔将,无不是心思深沉,冷血无情之人。
再说华羽在秘境之外游荡一回,捏着玉牌往复徘徊,时机已过,他握着这个也是进不去秘境的,但他偏偏有种预感,或许他应该进去瞧一瞧。再一次走近石塔之时,华羽猛地转身,数道彩羽光芒大放地没入地下,“什么人!”
果然便有一个同样一身黑色的人影从地下突兀的冒出来,冲着华羽出手就是杀招,那锋利的薄刃不仅击落片片飞羽,还往华羽那动人心神的美人面上削去。之后招招抢攻,指缝间弹出泛着乌黑光泽的甲片,一看也知淬了毒的,显见是要夺人性命。
华羽的动作原本百般灵便,到了后面却次次顿住,下下留手,只叫一股戾气直冲,双目染上赤色,难述威严,“你也好和我动手?”
“闲话少说,只叫你留下命来。”兜帽下穿出女子暗哑的声音,更叫华羽怒气上涌。
手上被划开一道,流出的血都是青黑色的,华羽冷笑两声,“好,好!自家徒儿结成了元婴,好大本事,我这做师父竟一点不知!好本事!”
却见那黑影浑身一颤,动手时仍旧不受影响,不留情面,半晌从喉咙缝里挤出来一句,“你不是……”
到底只是分/身,用不出十分的本事,且到了最后都忍住不下死手,又对上与他千熟万熟的庚瑶,怎么会不吃亏。灵力消耗得尽了,又被一刀贯穿心脏,尾羽就仍是尾羽,被暗处的另一人虚空一招,攥在手里贴身收了,只留下出了死手的庚瑶呆楞楞站在原地。
万里无云的晴空染上阴霾,好似孩儿的脸一般变幻无常,看着是要落雨,狂风吹卷过来,便撩起了那遮头盖脸的披风兜帽,露出底下温婉俏丽的面容来,女子手里握着那入门时师父赠下的袖刀,呕出一口污血,显见是练了魔功的表现。
她明明生的一副宜嗔宜喜的好相貌,此刻脸上却是无悲无喜的、冷漠麻木的表情,说话的声音好似在哭又在笑,“师父……”
远在南域的华羽脸色一变,察觉到分/身出了事,略一估算就知不是楚南泽不尽心,而是到了入秘境的时候。舍出的尾羽没有收回,但一线灵光直接灌入华羽脑海,近日北域之事便皆在华羽胸中,记忆和走马灯一般转过,到戛然而止时,华羽沉默许久,捂住了心口,一番说不出的难受滋味翻涌起来,直叫他捏碎了手中扇骨,“是庚瑶啊。”
华羽最是护短,前些时日算出自己的徒弟要出事,不知是庚瑶还是鸦杀,所以他听说了驭兽宗之事才急吼吼地要查验,结果事已至此……他反而有种石头落地的感觉。只是再如何,想想被自个儿徒弟用自己教给她的刀穿了心,华羽的情绪也好不起来,深恨不是本尊在现场,竟看不出庚瑶是被人操控了还是……还是出自本心。
超脱世外的华羽,如果真被养了许久的崽子捅了刀,也是会难过的,毕竟哪怕养的小猫小狗,近百年啊,也养出些感情了。
“狼崽子见过鸦杀,他又稳重寡言,总不让人担心。唯有庚瑶时至今日才又有消息,唉,虽说早有预料……”华羽低声自语,顿了一顿,复而笑道:“先去北域一寻,日后总要叫这丫头吃个教训。”他终究是不愿相信庚瑶要弑师,“本座这样的师父,哪里找去?南泽师弟那个可不算。”
华羽是把事情往族里一甩,扭头就又跑北域了。而被他拖出来躺枪的楚南泽,却同炎祈双双陷在险境。
事情还要从秘境传承说起,当然,手持传承之地钥匙的炎祈,是半点不知传承之事的。金翅大鹏也是任性,他要找传承人就要找最强的,那么多令牌只有一块金的,不就说明那最特殊最好吗,能抢到金令牌的肯定是最好的。于是金翅大鹏直接设定的是持金牌者直接入传承之地经受考验,死了的话才由银牌顶上。
此虚宗怎么算也不会知道这位前辈如此简单粗暴,方万里输了一招,就没了指望,除非炎祈死了。而且方万里完全无法耍弄阴招,炎祈要么生要么死,结果出来之前,不可能让别人进入传承之地。
被一下子扔到传承之地,准备接受考验的炎祈整只狼都是懵逼的……可以选择拒绝吗?他进秘境就想找两样看得上眼的材料,搭配乳牙做出对情侣剑穗来啊,谁爱要一只鸟的传承啊?
然并卵,形势比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