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庚瑶已经……死了?”楚南泽有些艰难地问出这句话,他和华羽交好,与华羽的徒弟当然有些来往,庚瑶温婉开朗,又常伴华羽身侧,自然要更让楚南泽感到熟悉。
炎祈用的是传音法术,偏还要挨着楚南泽的耳朵,做出亲亲密密咬耳根的样子,“死不一定,但却一定不算活着。鲜血的味道不对。”
兽人判定一个人的死活,不靠眼睛,不靠气息,而是依靠嗅觉,而庚瑶身上遍是腐朽的气息,连血液都失去了生机在其中流淌。
旁边两个人默默地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终于忍不住出言告辞,“不如先各自休息,明日一早于此处碰面,开始搜寻所需?”
旅店布置的很舒适,楚南泽躺在摇椅上,回忆往日看过的典籍,“凤池原名落凤池,据说有凤死于此。凤凰,华羽,他是不是正在此地?庚瑶和鸦杀,你信哪个?”
“庚瑶。”炎祈没有丝毫犹豫。
旁观者清,入局者迷。入魔的庚瑶固然可疑,但是——“鸦杀对我们有杀意。”
因为杀意一闪即逝,所以对杀气敏/感的炎祈,才能比楚南泽更先发觉有人在附近。而且如果说尚算亲近的人需要用眼用心去辨认,理智容易被情感影响,那么炎祈压根不看那些,他就凭直觉了。当然,直觉仅供参考作用。
没有经历华羽经历的那些事,自然不会踩入那些局,只要看出庚瑶的入魔有古怪,那么很多事情就会产生疑点,鸦杀说的话,实在令人不敢信。黑袍沾上赤玉粉,仔细看去才能瞧出端倪,而那样的极品赤玉,是华羽最爱用的。
昨夜月色清浅,波面泛银,一闪而过的红光,似乎亦是赤玉粉造成的。活久了的人,总是有些自己的特殊小技巧,不然华羽吃了没事干砸自己喜欢的东西泄愤?
身无生机,依旧言笑晏晏,行动自若,除了鬼修,便仅有……
在凡俗界混了几个月,又看了不少各色志怪小说,两个人的脑洞迅速开到了正确的地方,炎祈垂眼,听见楚南泽说了三个字,“牵丝戏。”
牵丝戏,又叫傀儡戏,庚瑶便是□□纵的傀儡,神魂被侵蚀,怎么能算还活着?最后留下的只言片语,却是执念深烙在身体之中,最后的一次爆发。亲手插了华羽一刀,袖刀被断作两截,庚瑶残余的意识触动,却什么也没做,只等到这一回,为她的师父做一点儿力所能及的事。
对,力所能及,也是竭尽心力。
如果华羽真的困于凤池,那么鸦杀此刻定然不曾远去,要去一探究竟,必须有人吸引鸦杀的注意力,一人下到深水处去找寻。但炎祈和楚南泽总是形影不离,少了哪个都容易引起警惕,鸦杀让庚瑶出现在他们面前,未尝没有引走二人的意思在。
“南泽,你觉得,如果说……行不行?”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不就能分开行动了,至于怎么编借口,炎祈一如既往的心污。然而楚南泽居然同意了!
只是第二日一早,他们就觉得昨晚的主意实在是犯傻。话本里写在不可言说的一夜过去之后,有人下不来床,但是一个金丹一个元婴,元婴还不是之前那个重伤的元婴了,谁下不了床?谁啊?
楚南泽:“→_→”
炎祈委委屈屈:“……是我腿软。”
兽人的尊严啊!算了,比不上媳妇儿重要<( ̄︶ ̄)/~
然后他们干脆利落地把昨晚找出那样羞耻借口还没能成行的黑历史抛之脑后了,其实和华羽的古怪脾气一样,楚南泽的脾气性格,也是很不好说的啊,所以要什么借口,反正去和楼空还有欧阳奕碰面的只有炎祈。
隔壁房间哪怕有结界隔开,关着门也还感受得到森寒剑气,楼空瞥了一眼炎祈,没说话就准备走了。欧阳奕也瞥一眼炎祈,正看见锁骨上方一个牙印,再联想一下关在屋子里的楚南泽,他头一回主动和炎祈搭话,“我敬你是条汉子。”
居然有人脑洞搭上了线,即便欧阳奕想到的不是腿软下不了床,但是肯定猜到了床头打架。
楚南泽找机会潜入凤池,他是变异冰灵根,御水也勉勉强强,至少比受压制的火灵根方便。炎祈的任务是吸引人注意,他就想着,他们算是到凤池撞运气寻宝的,若真有宝物出世,才真叫上天都配合呢。
迎面遇上此虚宗的方万里,炎祈觉得就是没有宝物,上天也算照顾他了,兽神在上,有人送上门来求打脸了。
方万里显得大度又爽快,径自表示此虚宗是地头蛇,对北域的情况更熟悉,可以帮忙指路,他知晓一个地方据说有灵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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