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无不怀疑地打量着面前的大汉,来回走了两步又道:“那我方才在外头的时候明明听见阿道和你的说话声。”
任阿睡解释来福始终持怀疑态度,“阿睡你让你故友说两句话听听。”
阿睡忙挡在阿道跟前,“呃,是这样,他近日伤了喉咙不能说话。”
“那起先阿道在说话......”
“阿道将将的确来过可又有事走了,对,他去阆峰巅玩了。”阿睡说得越来越顺口,语气诚诚恳恳言之凿凿,仿佛真有这么一回事般。
阿道在旁默不作声地看着,如此演技,果真是他的亲弟弟。
“我一直在外头,怎么没见他出来?”来福一点也不上当,看着稳坐如泰山的大汉,来福眼睛咕噜一转说:“既然阿睡你说他喉咙伤了,你二人是怎么个叙旧法?”
“你可能有所不知,我......我二人从来都是神交。”阿睡干瘪瘪地憋出来一句。
来福点点头,说着抱起拳头对阿道讲:“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勉强了。兄台,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阿道亦是点点头,大度地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来福正打算离开,忽然想起重宴的吩咐,于是又转身和阿睡讲:“等阿道回来你记得同他说一声,殿下本来是叫我来给他送妙音草的,听说阿道嗓子不舒服。”说着他瞟了坐在一边的人。
听说有妙音草,阿睡正要找他要,却听来福又道:“可是殿下吩咐过,这东西贵重又娇气,保管方法独特,让我务必要交与他本人。所以阿道若回来后嗓子仍不舒服的话,你让他别忘了来渊溯宫找我取。”
说完来福扭了扭圆胖的身子转身就要走。
走了两步来福发现自己仍在原地迈着步,转头后才发觉自己的衣领已经被人捉住。
大汉足足比他高出一个多的头,瞪着铜铃眼一副凶煞的神态。他伸出手,俨然是叫他交出妙音草的架势。
来福莫名地腿一软变得有点怂。
但想起自己毕竟是渊溯宫殿下身侧的大仙官,岂能轻易屈服在人的一个眼神下。于是来福也来了脾气,“本官不给,要要让阿道本人来向我要。”
大汉看了他良久,终于面无表情地开口:“我就是阿道,你满意了?”声音无波无澜。
就是方才在外头听见的说话声!来福先是不敢置信地看了他许久,而后目光转向阿睡:“好呀!你二人竟然合起伙来诓我!”
“可是,阿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说着胆子也大了,伸手撩撩阿道的美髯,真像那些结实强壮的天兵。
忽地来福又像想起了什么,蓦然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道你生成这幅模样还做嫩嫩的童音,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装甚的天真娇羞。难怪要妙音草来拯救,哈哈哈哈......”
嘹亮的嗓音回荡在屋内,阿睡见着阿道的脸渐渐地变得难看,一阵青又一阵红。阿睡心中暗叫不妙,想出声阻拦几次开口都淹没在来福夸张的笑声中。
此时正逢阿文从桂苑出来,老远地就听得这笑声,分外猖狂。
职业病驱使,它下意识仰头看看天,低声嘟囔:“身临险境而不自知。谨言慎行啊!乐极生悲,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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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啊!”忽然,一道闪电就自来福头上劈下,不偏不倚来福被劈了个正着。他胖软的肉被电得抖了几抖,最后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阿睡捂住眼别过脸,不忍直视。
屋中一次又一次闪起火光,阿道的落下的拳头一点也不温柔。
既然打都打了,不若打个痛快。他一直以来的美梦变成噩梦,他的无助他的心酸与难过恐惧......情绪如出闸的洪水,又尽数融进他砸向来福的拳头中。
士可杀不可辱。他多么希望他也懂,但是自己只遭到来福无情的嘲笑。
“哎哟,你竟然敢打本官!”趁着阿道喘息的间隙来福忙爬起来往一边退一边哀哀叫唤,指着阿道的手指头都在颤颤发抖。
阿道舔了舔厚唇,邪魅狂狷地一笑,用与他气质颇不相符的童稚嗓音道:“打的就是你。”女人他都打过更莫说收拾一个男人。
来福的惨叫穿过墙面又远远传进阿文的耳朵里。
阿文抚着自己的皮毛幽幽慨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