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先将这办法告知于你。恒儿你可知晓一个道理,真正珍爱的东西,是不会轻易展现于人前的,不管是人还是宝物都是一样。你若是如此做,除非你能力够强大,能够保护他安然无恙,否则这一切不过是将他当做了靶子。”
燕恒恍然大悟,道:“恒儿受教了。”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在赵国该如何做,想来也是不用我教给你的。”燕宁纵然有些不舍,但是时间已到,也只能告别。“走吧,兄长送你上船。”
“兄长你如今,方便出现于人前么?”燕恒虽然有些期许,但是也不忍心将燕宁推到危险境地。
他知道如今的燕宁出现在众人面前意味着什么。
“你放心,”燕宁拿起来那帽檐甚为宽大的披风,围上了之后笑道:“如今你可还看的见我了?”
燕恒一笑,犹如孩童时代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玩物一般,道:“如此看来,兄长倒像是融入了黑夜中。”
两兄弟牵着手,一路上都舍不得走太快,但是终究还是走到了船舷边。
燕国到底是战败国,不敢太过铺张,因而抵达赵国的船队不过是五艘船,燕国富庶,因而船只装扮的也甚是富丽堂皇,燕宁见了有些不快,父王怎么还不知道收敛!
此刻礼司的人此刻早就准备好了诵读的诗篇,乐司的乐伎弹奏着悠扬又哀伤的音乐,整个燕港都弥漫着浓浓的伤感。
燕宁恍惚间如同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只是如今他们兄弟二人的位置对调了。
燕恒紧紧的握了握燕宁的手,道:“燕国就交给兄长了。”
燕宁一笑,道:“以后还是要交给你的。快些走吧,若是被人怀疑了就不好了。”
燕恒忽然间冲着他的方向跪下来,礼司的人吓了一跳,只见他拜了三拜,而后朗声道:“儿臣这一去,山高路远,希望父王母后保重身体。”
燕宁知晓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终究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他当真是无能,若是他有能力,又如何会让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受与自己一样的苦。
彭越不动声色的走到他身边,道:“王爷,您还是赶紧回去为好,这里人多口杂,若是被人认出来便不好了。”
燕宁无奈,只能转身离开。
燕恒看了一眼自己熟悉的燕港,他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离开。
之前在得知自己要当做质子入赵国时,他当真是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一般,他想问问父王为何他会这般无情,他难道看不到平日自己是多么努力学习的吗?
可是看看自己那几个更加年幼的弟弟,他只能把这委屈咽进自己的肚子里,既然总是要有人受伤,他情愿这个人是自己。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知晓即便自己走了,燕国也会毫发无伤。
因为兄长已经回来了。
燕国,等着他回来吧。相信兄长不会让他等待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