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十六剑闯永州
楚珩仰面,今日的天到是挺好,没有一丝乌云,日光当头照在身上暖呼呼的。
他眨了眨眼,右眼看东西有些难受,浸着些淡淡的血色,是之前花千春的指甲划了他的眼睛,血迹没来得及擦去,等再醒来右眼就像被血黏住了,只能睁一条缝。
楚珩身后,霓裳与朱羽几人两两背对背绑在一起,还是从朱羽的话中他才知道,今个儿一大早他们就被花千春派人送押到了这街头台上绑着。
台下一看就是上过战场的士兵身披执瑞,手中长.刀、qiang尖泛着冷铁的寒光,一字排开围了整个高台不说,还占了西街半条街的路,也不知道是害怕他们几个还能作妖还是防着谁一样。
殷南飞一开始猜测:“这妖女把我们放在这里是为了立威?”
人间现在也多求修仙长生之人,无数听过没听过的小门小派这几年如雨后春笋纷纷往外冒,其中郑国便是以花千春的国师一派立为正统。
钟千意气道:“等咱们师父来了,看她还能得意几时。”
直到这个时候,几个少年少女还有恃无恐,虽不知道花千春是要做什么,可也相信她不敢下狠手。
但等辰时过去,街头的人越来越多,不乏许多人远远站着看着他们几个议论起来。
他们这几人修为就算被压制到了炼气初期,耳朵也还是管用的,当听明白了究竟是为何被绑在这里,一个个都面色变了几番。
霓裳已经有些挨不住了,她看着当空的白日估算下了时间,离午时大概只剩一个时辰的时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可能来救他们的人始终不见踪影,她两眼一眨,终于还是害怕的哭了出来。
朱羽出声安慰她:“哭什么,咱们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地方。”
三清宗一水儿的筑基期弟子就这样在凡人面前斩首而死,那必定是扬名整个修真.界,死都死得憋屈。
殷南飞试着继续挣脱绳子,可这绳子绑的严严实实的,他全身上下也就脖子能动一动。
钟千意与他绑在一处,嘴上也附和朱羽说道:“花千春再厉害,能有咱们三清宗七峰峰主厉害?昨晚孟蒙和许念既然跑了,必然已经给师门传讯了。”
但这话一说出来,几人脑子又不笨,如果真的已经传讯回去,为何至今还无人来救他们,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地方又出岔子了。
如果问这世上什么时间最难熬,今日三清宗这几个弟子大概纷纷会统一答案,等死的时间最难熬!
那边高台后面,花千春被几人狗腿的迎上了座位,座位在高台之上的高台,花千春袅袅坐下,座前案几上茶水点心果子俱全,她托腮看着被绑着的这几个小孩,目光对着下方人群绕了一周。
“怎么还不处刑?”
花千春捻起一枚葡萄,并不吃,指尖打着转,笑嘻嘻的去问身边的人。
身边人回道:“国师大人,这离午时还差半个时辰呢。”
“可我等的很无聊。”花千春叹口气,“也别等午时了,再等一刻,要是没人来就处刑吧。”
这人纳闷,什么叫没人来,但还是应了声,再过一刻就开始处刑。
高台上,继霓裳开始低声啜泣,殷南飞和钟千意也开始全身发抖打颤,楚珩是单独被绑在前面,双手反绑在高柱上,他一直没有与朱羽几人说话,昨晚失血太多他整个人都在闷声节省力气。
朱羽算是勉强镇定,喊道:“楚珩!”
楚珩“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朱羽喊了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也有些迷茫的想,难道真的就要死到这里了吗?
怕死吗?
怕,肯定怕。
他们这些修仙的人求长生,说起怕死,估计比凡人还要畏惧。
朱羽眼圈泛红,眼泪落了下来,她年龄最大,也不过二十多岁,放在修真.界也还担得起小姑娘的名头,修仙还没修得长生这就要死了,她心中何止不甘,更有着面临死亡的惊骇。
这时一个赤着膊的壮汉拎着把巨斧,后面跟着两个士兵一起上了高台,这壮汉绕着他们走了一圈,笑道:“怎么都是些毛头小子。”
跟着他的两个士兵比较沉默,并不搭理他,殷南飞和钟千意眼前就是那人拎的斧头,斧头上干干净净,可是那浸透了人血的味道是掩盖不住的,直冲鼻尖,师兄弟两人就是两眼发直,一阵尿骚味从他们两人身下传出来。
这拎巨斧的人就对着这两个男孩说道:“怕什么,人既然生了就有死的那一天,你们也不过是早走几天。”
殷南飞和钟千意唇齿打颤,心中绝望的想到,这可不是早走几天,他们觉得这至少是早走了几百年!
这人又去看了看霓裳和朱羽,摇头道:“这两个姑娘长得多好看,到是真可惜了。”
朱羽咬着牙,一双眼泪水已经流了满脸,负责动手斩首的那人最后走到楚珩身边站定。
他们这几个人,最先开刀的就是楚珩,他去看楚珩,就见这男孩脸上有血迹,右眼眯着,仰面看着天,一身雪白的道袍也是血迹斑斑,看着到是这几人中最狼狈的那个。
“你看着倒像是条汉子。”执刑人夸赞起来,“你放心。”
他扬了扬巨斧,这巨斧在他手里就像是个玩具,掌控于他双手之间。
“我家世代干这个的,老子砍过的人头至今五十有三,如今手熟练的狠。”这人还比划了下,“一斧头落下去,保证就一眨眼的功夫,不痛的。”
那边霓裳听到他这样说,本来小声啜泣,直接两眼一翻活活吓晕了。
朱羽咬着牙,声音染着哭腔:“楚珩师弟,这事本来牵连不到你,都是我们连累你了。”
楚珩这时才出声,他失血也失水,嗓子干的冒火,哑着嗓子问道:“你怎么知道不痛?”
执刑人顿了一下,明白过来是在问他,他对这个穿道袍的毛头小子特别感兴趣,只觉得什么修仙的,这到头来不还是一斧头下去头没了还能活?
一想到这辈子还能添点这样的伟绩,就很愿意和他们多说几句。
“怎么会痛。”这人高兴道,“你要相信我的技术,时间短啊,一眨眼,就一眨眼的功夫,你还感觉不到痛就死啦。”
“很痛的。”楚珩仰面,不看这人,日光照进眼睛中,太刺眼,眼睛流了泪水出来,右眼的血迹被泪水冲下去了点。
听到楚珩反驳他,在执刑人看来这些人已经是死人了,死人怎么还能反驳他。
他怒道:“难不成你死过吗!”
楚珩闭了闭眼,轻声道:“还很冷。”
听不懂楚珩在说什么,这人骂了句:“原来是个傻子。”
骂完又去逗殷南飞师兄弟二人玩,这二人爷爷祖宗的乱喊一通,比楚珩好玩多了。
楚珩想,怎么会不痛,不仅是痛,死这种东西,更是彻骨的冷。
像是被埋到了很深的井里,也像是不能呼吸沉入了深深地潭水中,比痛还可怕的就是这种安静到沉寂的冷。
也像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可是却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了,死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台下围观平民众多,颇有点那高台上正在唱戏一样,有的人摇头叹道这几个还是少年人,有人脸上看不出同情也看不出别的,就是围在这单纯的看个热闹。
许念领着小铃铛,牵着一匹黑毛的高头大马,和南宫隐走到前面,西街尽头是个将近二十丈长二十丈宽,高两丈左右的高台,台上三个高柱,中间那个正绑着楚珩。
高台后面是个又高出一丈有余的台子,花千春和几个官员正坐在那里,许念看过去只见花千春正笑的花枝乱颤,不知听到了什么好笑东西。
风铃儿望了一圈四周,已经弄明白斩首是何意了,她见周围人有的面上兴奋,甚至带着激动的笑,就是面上露出惋惜的人看着也只像是故意这样而已。
小铃铛莫名的觉得有些害怕,拉着许念的袖子哽咽道:“他们为什么笑?师兄和朱羽姐姐要被砍头了。”
许念摸了摸小师妹的头,顾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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