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笑的脸庞,他看了就难受,这人的深不可测他也不是体会一两回了,几百次都有了。
贺茂炎扯了扯唇角,“苏寒许了你什么?安歌,我不傻,你也不傻。”他知道这人并不是真心对自己的,他也同样不可能对这人付出信任,但是在他安歌还属于贺茂炎的时候,他的做法就无异于背叛!而且还是如此光明正大的背叛。
楼北静静的看着站在床边的那人,“将军,我无话可说。”
“……好,很好……”贺茂炎笑了起来,“早承认不就好了?”他走过去摸了摸楼北的头发,然后抚上了他的脸,最后到了他的脖子上,上面的指印清晰可见。
楼北被他手上的血腥味弄得皱了皱眉头,见他嫌弃自己的味道,贺茂炎嗤笑了一声,眼神愈发的冷冽,他收回手,从床头的抽屉中取出了他交给楼北的瓶子。
“安歌,你不过是个戏子而已,从前是,以后也是。”
楼北没说话,他看着贺茂炎轻描淡写的打开了手中的瓶子,一股淡淡的酒味传了出来。
“……竹叶青?”
“你以为,我会给你毒.药吗?”贺茂炎扫了一眼他,“别开玩笑了,苏寒他能是毒.药解决的人吗?你在小看谁?”
“安歌,喝了它。”贺茂炎把瓶子递给了他,“就当是离别酒好了,从此以后,你愿意做谁的人,和我贺茂炎,再无关系。”
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无尽的冷漠,楼北也不多解释什么,接过那瓶子就放在了嘴边,仰起头咽了下去。
与此同时。
他感觉到脖子凉凉的,似乎有风穿过,然后就是大量红色的东西喷涌而出,鲜活滚烫的血液。
贺茂炎漠然的抽出匕首,上面沾了写血迹,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整个被单都被染红了。
他随意的甩了甩,匕首飞了出去,“噗”的一声,扎进了床上那人的胸口。
他看着那双漆黑色的眼睛慢慢失去了光亮,仿佛是夜空中的星星被人偷走了,从此,再无天明。
就在他沉默着不知道想什么的时候,门突然被拉开,身穿白衣的男人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呀嘞呀嘞,至于吗,动这么大气?”
“……苏、寒……”贺茂炎阴森的念出了他的名字,“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苏寒身后的人,立刻怔住,然后从牙齿缝中碾出,“小五!!”
苏寒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轻轻的摇摇头,“安歌的曲子唱的很好听呢……”可惜了,脖子划开了,再也没有办法听到他的声音了。
“你也会在意他吗?”
苏寒轻笑,“贺茂将军不要开玩笑了……”
“对了,这么晚还来打扰你,就是为了要告诉你一件快报,我想这也是将军分内的事情吧,还是说给你听比较好。”
贺茂炎没说话,眼神却明明白白写着有话快说。
“南易王动怒了,说不日将会来京,至于怎么来,是军队还是朝贡……这我就不知道了。”
贺茂炎一愣,瞬间明白过来,看着苏寒的眼神恨不得撕了他。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苏寒笑的好看,“贺茂将军没有探查好就出了兵,这事情最后还是得自己负责呢。裕良可从来没有什么山贼劫匪,那都是南易王的门人亲信,贺茂将军……不知道吗?”
最后几个字含在了嘴里,苏寒弯了弯好看的桃花眼,“那么,我就先走了,贺茂将军可不要辜负皇上的信任啊……”
说完,白衣男人缓步离开,而一旁的小五偷偷看了一眼将军,缩着脑袋小跑跟上了苏大人。
贺茂炎站在那里许久,久到床上的血迹可是变褐发干,他才自言自语的开口,“果然有些人真的很可怕,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大概是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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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设局,是苏寒最喜欢的事情。
城楼之上,烽火连天。
南易王退兵了,没有动用敕帝的一兵一卒,贺茂炎看着苏寒进了军营,不知道和南易王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出来后,天下依然是敕帝的天下。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将军,我可从来都不想做什么。只要这个天下还是敕帝的,我便依旧是皇上最信任的大臣。”
“……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谋反。”
“我可不是将军,敕帝可是个好皇帝。”
“南易王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满足将军好奇心的嗜好,您自己去找答案吧。”
“那么,安歌呢?”
苏寒淡淡一笑,眼睛看向了远处的旗子,“将军说笑了,安大人,难道不是您动的手吗?”
他偏过了头,侧脸一片森冷。
“平湖秋月,我还没学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