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质问道。
“很重要吗?”琴酒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比起这个,还是先想该如何摆脱那个女人吧。”
“你以为我没有努力过吗!”这一路上名取都在不断丢下符纸和阵法,双手和嘴巴几乎都没有停过,好不容易抢出一些空隙来问问题,对方却不肯把自己需要的信息说出来,而身后那个似鬼非鬼的灵体又太过强大,他那些手段只能阻拦她几秒。
出道这么久,名取周一还是第一次被压迫到这种程度,他从未体会到比这更清晰的临近死亡的滋味。
“往出口跑!”琴酒忽然开口。
“出口?”名取刚要问他怎么知道出口在哪里的,却转念又吞下了到了嘴边的话,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念几句咒语!
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琴酒所在的通道,甚至经过了躺在一边不省人事的敦贺莲,正沿着阶梯往上跑的时候,门口豁然洞开,一束光芒照进,令久在黑暗中的两人动作一顿。
“不要发愣,赶紧上来!”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琴酒没有多想就抓住了那人伸过来的手。
接着,他被一股力量提了上来,他本该在落地时就戒备的,却放任自己压在了对方身上,用力地抱紧了对方。
落在后面的名取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他拼尽全力往上一跳,才终于落在平地上,连气都没来得及喘,就看见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名取:“……”
“喂,你能先下来吗?”少年被琴酒压在身下,说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你来得比我想象的要快。”琴酒盯着那双黑色的眼睛道。
“噢,我是开车追过来的,越野车,比敦贺前辈的保姆车速度快。”
琴酒挑眉,“你有驾照吗?”
“我没满20呢,上哪儿考驾照?”深水利夏翻了个白眼,“而且,你会在乎这个吗?”
琴酒一个翻身从深水利夏身上下来,“如果对象是你的话,多少会一点。”说完又盯着基地的入口,“那个女人呢?”
“确切来说,那玩意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深水利夏耸耸肩,来之前他已经看了琴酒匆忙间给他发去的信息,一切都在朝深水利夏最不希望发生的情况发展,让他颇感无奈。
“怎么回事?”琴酒问。
深水利夏给他递了个眼神,没有直接回答琴酒的问题,而是转向名取周一,“名取先生,柊还没有死,我知道另外一个基地的入口,柊和其余被困的人就拜托你了,这怪物交给我!”
“你一个人可以吗?”名取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没问题。”深水利夏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
名取见那怪物确实被深水利夏的阵法困在了入口处,一时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何况他真的担心自己的式神,就对深水利夏点点头,朝另外一个基地入口跑去。
支开了名取,深水利夏这才换上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握紧双拳道,“这个阴阳师,曾经死过一次。”
“什么?”
“你看到的那个女人,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们将自己的源头称为‘神殿’。她是主神曾经派来的神使之一,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没有在任务完成后离开这个世界,而是和死去的阴阳师灵魂融为了一体。所以我之前才会疑惑,一个不同层次的人,要怎么吞噬一个神使的灵魂,还能得到对方的记忆,使用对方的能力?……我猜测,因为那位玛丽苏的灵魂一直在沉默,所以阴阳师根本不知道玛丽苏存在,就像双重人格一样,主人格以为自己一直只有一个人格。”
“所以当我杀了阴阳师之后,另外一个‘人格’就跑出来了?”
“大概是吧……”深水利夏叹了口气,“我这个阵法困不住她多久,她比阴阳师要厉害得多。”
琴酒脸色一变,“连你都不能对付她?”
“正常状态下一对一的话我是有自信的,可她现在吞噬了好几个神使的灵魂,比较棘手。”深水利夏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也是我之前不想这么快杀死阴阳师的缘故,只有阴阳师的话还好对付,但玛丽苏……她很可能得到了主神的馈赠,这就比我强太多了,我——我不受主神重视,除了该死的柠檬味,我什么都没有。”
“别这么说。”琴酒难得安慰人,“没有你的柠檬味,我们也不会在一起。”
“那倒是。”深水利夏笑了笑。
“抱歉,这次我下手太快了。你要是不能对付那个女人的话,我们现在就走,”琴酒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拉着深水利夏的手往外走,“你的越野车停在哪里?”
琴酒是个行动派,他对深水利夏确实心存歉意,但这不会影响他迅速判断局面,打不过当然就要跑,一个训练有速度杀手是不会和人死磕的。
“没关系,我还能应付。”深水利夏摆摆手,苦笑。
“刚才不是说你的阵法困不住她吗?”琴酒问。
深水利夏又是一叹气,“只要她动用了主神给她的馈赠,神殿那边就会有感应,她能连上神殿,那我就有机会联系上主神,找到最强有力的外援。”
“这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深水利夏深深地看着他,嘟囔道,“我之前的记忆只是被封印了,灵魂还是完整的。这个世界不受神殿监控,而你又在这里,除非我想不开才会在这个时候主动去找主神,主神肯定会棒打鸳鸯的!”
上一回的敦贺莲不就是这样。
琴酒似乎有些无奈,“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能怎么办?”
既然无法阻止玛丽苏,就只能找外援了,即使找外援之后会导致他们无法在一起,琴酒也希望深水利夏能活下去。
想到这,琴酒看了眼基地入口,他似乎明白了那个叫玛丽苏的女人为什么甘愿压抑自己的意志,为阴阳师延续了三百多年的寿命,即使阴阳师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