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听她语带威胁,杀意毕露,登时激起了倔强狠傲的姓子,大声说道:“他们用诡计杀人,固然不错;可是你以法力杀人,难道不一样是杀么,倘若以暴制暴,滥施杀戮,那么你和他们这些人又有甚么分别。”
叶流云见他如此倔强,不怒反笑,心中倒也不禁佩服,冷冷的道:“有甚么分别,我本领大,法力强,他们本事低,法力弱,强存弱亡,这便是分别。”平凡仰天一笑,冷笑道:“嘿嘿,原來如此,原來叶师叔口中的道,便是杀戮逞强,威严恫吓,那么弟子敢问一句,这样的道,与邪魔外道有何区别。”
叶流云冷笑一声,不屑的道:“小子,你才修了几年的道,就敢口出大言,信口雌黄,那我问你,什么才是真正的道。”平凡被她突然一问,不由得张口结舌,讷讷的答不上來,他呆立良久,方才有些犹豫的道:“所谓修道,那便是伸张正义,使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了。”叶流云哈哈大笑,说道:“放屁,放屁,简直是胡说八道。”
平凡怒道:“我怎么胡说八道了,弟子不明,倒要请师叔指教。”
叶流云嘿嘿一笑,颇有几分揶揄的道:“嘿嘿,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何人曾经亲眼见來。”
平凡闻言,登时一怔,百余年來的诸般往事,尽数浮上心头,心想自己一生恪守师训、行善无数,却一再遭人欺压**,暗算迫害,险些连姓命也都难以保全,若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实在再也难以自欺,心灰意冷之下,不由得惨然长叹,凄然道:“所谓:天道茫茫,不可预知,老天爷如何安排,我们凡夫俗子又怎能知晓,咱们修道之人积德行善,不过是求个心安理得,无愧于心罢了,至于结果如何,又何必斤斤计较。”
叶流云斜睨一眼,淡淡的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你这小子见识如此粗鄙,想必你师父也高明不到哪里去,与你论道,简直对牛弹琴,且去,且去。”言罢,袍袖一拂,将他推得连退数步,一头撞在门框之上,登时鼻血长流,
平凡站起身來,伸手一抹鼻血,大声叫道:“我师父本领虽不如你,却好歹教会了我如何做人,师叔道法精妙,法力渊深,可是在我眼中,却也不过如此罢了。”
叶流云本已转过身去,闻言不禁愤然回头,冷冷的道:“很好,很好,既然你瞧不起我,我便让你见识见识,我这不过如此的手段。”说话之间,早有一线白光亮起,静静的停在了她的手心,平凡见她手不动,足不抬,甚至也不念咒掐诀,只凭心中一个闪念,便能将法力艹控到如此境界,不由得又惊又佩,心想生平所见诸人之中,只有百损道人方才有此能为,怎会出现在水月宫一名二代弟子身上,那水月宫掌教水月仙子,据说已然练就元神,道法无边,岂不是还要厉害得多,
正思忖间,忽听叶流云轻轻一叹,摇头道:“可惜,可惜。”平凡奇道:“可惜什么。”
叶流云淡淡的道:“本來你这小子人品俊雅,心地也好,我原是有意放你一马,不过你目无尊长,在我的讲堂中喧哗吵闹,已是坏了我峨极殿的规矩,就算我出手把你宰了,也决计不会有人同情于你,如此说來,岂不是很可惜么。”平凡哼了一声,冷冷的道:
“是了,你是想杀我立威來着。”
叶流云森然一笑,冷冰冰的道:“不错,你倒还不算笨到了家,这样罢,为免旁人说我以大欺小,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能在我手下支持一炷香时分,今曰我便饶过了你,否则”说到这里,忽然间眸中杀气大盛,“嘿嘿”冷笑几声,众人一听她的笑声,不约而同的打了几个寒战,
一片静默之中,只听叶流云沉声喝道:
“点香。”
话音一落,早有两名弟子抢将出來,在炉中燃了一支线香,向叶流云躬身一礼,一齐退了下去,
平凡见状,心知这场比试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过了半晌,才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这便领教师叔的手段。”说话之间,也已将太清灵宝符握在手中,暗暗念起咒來,叶流云居高临下,早已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里,平凡的这些举动虽然细微,却又如何瞒得过她的眼去,但她自恃必胜,因此倒也并不阻拦,冷哼一声,两道目光若有意,若无意,向在场众人扫了过來,
忽然之间,只见平凡右手一扬,大声叫道:
“叶师叔,有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