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等我出了阁楼,却见天边一缕晨曦冲破云层,原來我们潜心研读,不知不觉便已过了一夜。”
“等我回到房中,便将自己所见所闻,尽数记录在了一片玉简之中,一同录入的,还有我二人的交流心得,我参照这篇图解,潜心修炼,终于在三百年后豁然顿悟,金丹破碎,炼就元婴。”
云岚儿听到这里,不由得眉头一蹙,冷冷的道:“师叔身为刑堂执法,向來公正严明,从不徇私,想不到当年也会做出这等事來,我还道师叔从來不会犯错的。”
剑尘长老闻言,苦笑一声,说道:“不错,是我该死,当年我做下了这件错事,一直内疚于心,可是叛教这条罪名实在太大,我一直不敢承认,我我确实是个胆小鬼” 说着摇了摇头,眼中露出了一丝无比痛悔的神色,
“可是,无论我怎么隐瞒也好,此事终究还是泄露了出去,那一曰掌教师尊召我前去,我便知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情终于还是漏了馅儿,据诸位前辈所说,近几十年來,昆仑派中出了一位天资卓绝、惊才绝艳的人物,据说此人修道,至今也不过几百个年头,可是修炼进境一曰千里,短短五百年内,便已炼就元婴,乃是昆仑派这一代弟子之中,最有希望练就元神的人物,而此人最擅长的,便是咱们蜀山派六大真传f法诀之一的——万象归元诀。”
“我一听到‘万象归元诀’这几个字,心中顿时一阵混乱,想起了那天晚上所遇到的那个黑衣人來,要知本门的六大真传法诀,每一篇都极为珍贵、绝不外传,纵是本门弟子,也得经历重重考验,直到成为真传弟子之后,才有这等机缘修习,至于其他门派弟子,根本就不可能学到,如此说來,那天晚上的黑衣人,根本就是昆仑派的弟子无疑。”
“我想到这里,心中忽然感到了一阵害怕,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极大的阴谋,而阴谋的真相,却又如此令人难以置信,我定了定神,问道:‘敢问掌教真人,这位昆仑弟子,到底姓甚名谁,’掌教真人哼了一声,冷冷的道:‘说起这人,想必你也认识,正是你的生死之交——孟神通,’”
“这三个字一经出口,我顿觉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以前的诸般经历,顿时如走马灯般在眼前一一掠过,这一瞬间,我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魔门高手约斗、拼死相救,甚至于随我一同前往蜀山这一切一切,都只是他的阴谋罢了,当时我还觉得奇怪,他为什么如此不顾姓命,來救我这素不相识之人;还有他伤好之后,为什么流连蜀山、久久不肯离去;至于那夜我所见到的黑衣人,根本就是孟神通本人,这人设下了偌大的一个圈套,可笑我始终懵然不觉,堕入彀中而不自知,你们说,这人的心思有多恶毒。”
云岚儿叹了口气,说道:“他为甚么这样做,师叔你可还沒说。”剑尘闻言,冷笑一声,愤然道:“哼,你当然觉得挺应该哪,只要是这小子干的好事,你都觉得天经地义,我泄露本门机密,受了万剑噬身之刑,受那也沒什么,不过这小子暗设诡计,偷学本派法诀,难道他又是什么好人了,可怜我们蜀山威名赫赫,十万年來无人不敬,可是到头來却被昆仑赶上门來欺负,就连本门弟子受了委屈,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罢了。”
云岚儿秀眉一挑,反驳道:“师叔这话,未免太不讲道理了罢,当年之事,的确是他做得不对,可是我爷爷一封手书送上昆仑,玄玄真人便即下令,命他前來蜀山赔罪,难道此事你都忘了。”剑尘长老嗤的一笑,嘿然道:“他偷学了本门真传法诀,这是多大的事情,岂是一句道歉便能解决得了的。”顿了一顿,又道:“再说那小子口里说是道歉,其实还不是迫于玄玄老道有命,不得不行罢了,你道他是真心实意前來道歉么。”
云岚儿哼了一声,接口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我心里十分明白,用不着师叔提醒,当年之事,你也曾亲眼见过,干嘛又不敢说出來。”剑尘长老哈哈一笑,森然道:“我不敢说,只是我怕说了出來,白白坏了你的名声罢了,好,你既不怕丑,我尽管直说便是,也好让这两个小子知道,那姓孟的小子又多无耻。”云岚儿脸色一白,紧紧咬住下唇,沉声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师叔尽管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