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纪攸宁亲了她之后,冷念最近做什么都是嘴角含笑,坐在窗下穿针引线,也忍不住哼哼着小曲。
冷崇推门而入,冷念立马停下手中的绣活,笑盈盈地唤道:“爹。”
冷崇颔首,坐到桌前,执壶倒了杯水,冷念走到跟前:“爹,天渐凉了,我给您新纳了一双厚鞋底,改日您试试看。”
冷崇疼爱地接过来,点头应道:“好、好,爹爹一定试,我们念儿越来越心灵手巧了。”
冷念讪讪地揉揉鼻子。
冷崇问:“近来可是遇见高兴的事?我瞧你都快笑得合不拢嘴了。”
“没、没有啊。”冷念有点心虚,找个借口,“前几天我跟春芳比赛绣荷包,让绣娘评判来着,然后我赢她了。”
冷崇想她肯静心做女红,到底是好事,毕竟日后总得嫁人,动动针线是必要的:“爹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冷念闻言,乖巧地挪来木墩,坐在他身旁。
冷崇整顿下措辞,启开唇齿:“你觉得承哥儿这人如何?”
“承哥儿?杨承?”冷念知道他是杨泰的大儿子,杨泰是纪老爷身边得力的管事之一,杨承生得浓眉虎目,高高大大,行事亦是一板一眼的,冷念回忆完,“有些印象,不过我从没跟他过话,不清楚为人如何。”
冷崇接话道:“我瞧着倒是个憨淳老实之人,否则老爷也不会安排他跟着杨泰平日里进进出出,显然是有意栽培他。”
“爹……”女儿家心思总是敏感的,冷念打着磕绊问,“你、你干嘛跟我提他……”
冷崇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闺女,便有些心酸:“是今天杨泰找我,有意想给承哥儿亲,爹想着你也已经长大,到了该出嫁的年纪,所以打算问问你的意思。”
“我不嫁。”冷念不假思索地道。
大概是她答得太过干脆,让冷崇一愣,继而开口:“杨泰家底我是清楚的,谈不上多富贵,但也是清清白白人家,在纪府外也有处宅子,杨泰倒是承诺我,你若嫁过去,就将那宅子安排给你们俩人,今后你住在那里,跟着承哥儿踏踏实实过日子,也不会吃苦。”
冷崇在纪家也近二十年了,又是金牌种茶师傅,到头下来手里也有不少积蓄,在外面买处小宅也使得,对于冷念的亲事,冷崇是不愿女儿低嫁吃亏,也不愿她攀高结贵,免得日后受委屈,为此就打算选个知根知底,门当户对的人家,而杨家正好符合。
“爹,女儿才十五岁,你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了啊。”冷念嘟着嘴抱怨。
冷崇叹气:“爹都是半个身子进黄土的人了,平日又忙着茶园上上下下的事,就怕耽搁了你。”
冷念摇晃他的手臂,撒娇耍赖:“爹,您再多留女儿几年吧,女儿现在不想嫁,就想留在身边孝敬您。”
冷崇最是拿她没辙,补了一句:“你真不仔细想想了?”
冷念斩钉截铁:“不想。”
冷崇自然以她心意为主,不愿强迫半分:“好,那爹改日就直接回拒了他。”
冷念听他点头答应,暗暗松口气。
下午,冷念走在园内,突然被一只手拉入假山石背后。
“吓死人了,你怎么又这样?”冷念小脸发白地冲他胸膛一阵乱捶。
纪攸宁语气透着焦急:“我有话问你。”
“什么话,等晚上再不行?”冷念唯恐他们躲在这里被人发现,想跟他约在晚上汇珍阁相见。
“不行,我等不及了。”纪攸宁扳正她的身子,正经八百地问,“你爹是不是有意把你许给杨承?”
“你怎么知道?”冷念瞪大眼,不过一想杨泰在纪老爷身边当差,难免被他听到一二,“我爹倒是今天跟我来着。”
“你同意没有?”纪攸宁急得有些上火,眼底都泛起血丝。
冷念瞧他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扑哧一笑:“当然没有了,我又不喜欢他,我爹已经答应我不这门亲的。”
纪攸宁面色这才缓和下来,随即抓住她话中关键,笑得如沐春风:“那你喜欢谁?”
冷念脸一红:“我不知道……”
纪攸宁将她轻揽怀中:“你不知道自己喜欢谁,为何那晚还让我亲你?”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冷念脸蛋更红得欲滴下血来,使劲掐了一把他的胳膊:“谁让你亲了,明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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