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是……。”
林靖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仰头对上皇后娘娘明亮的双眸。
她多次问过浅草,可有同乡在摄政王府当差,浅草那丫头一直很迷糊,傻傻弄不清楚。
皇后娘娘这一提点,林靖眼前的重重迷雾一下冲散开,明晰起来。
凤染青无奈的微微点头,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世事无常,从林靖反应中分析,这事她还真起到了牵针引钱的作用。
“林统领,赏菊宴后,你可愿随军一起去边关?”
“娘娘……,”
林靖很不舍得浅草,本想默默关注着云霞殿的一切,此生远远看着她就知足了,可是,如果近在咫尺,他的疏离一定会伤了那傻丫头。
皇后娘娘这样安排,确实是最合适的,或许漫长的时光,会冲散一切,埋藏一切吧!
林靖低下头:“卑职愿意。”
唉!
本来她开始的打算是,等自己边关之行,以羽林军护卫皇后为借口,将林靖带离京城,可是刚刚在宴席上看了浅草和林统领的反应,知道他们的情意比她想像的还深。
有宫里那位盯着,不得不提前一步下手,临时决定借着二哥这次边关之行,将林靖调去军中随行。
可是做完这个决定,一时感觉对浅草那傻丫头不忍,心里竟有了一丝愧疚之意。
不知道那丫头知道林靖也要去边关,会哭成什么样?
她心烦意乱的挥挥手:“去吧,林统领替本宫去护着凤贵人,她一向顽皮,又不识水性。”
林靖也知道皇后娘娘这是给他和她告别的机会,默然的行过礼,退下去了。
回宫的马车上,那个叽叽喳喳的凤贵人,突然一下沉默了,心细的冬雪发现了凤贵人的反常,还担心她莫不是病了。
冬雪极轻柔的问:“贵人,可有哪里不适?”
浅草失魂落魄,木讷的摇摇头。
她一直纠结的在扭衣角,将绸裙扭捏得皱皱的,沉默了半晌,突然鼓起勇气抬头:“小姐,能不能……。”
凤染青抚额,她这样沉不住气怎么在宫里活下去?
来不及阻止,浅草“咚”的一下,在凤染青脚边跪下来:“小姐,浅草求求你,不要让林统领去边关,好不好?奴婢保证,以后永远不见……。”
“凤贵人,本宫知道你和林统领兄妹情深,舍不得林统领离开京城。”
旁边还有冬雪和秋菊伺候呢,凤染青脸都气黑了,语气生硬:“去边关是林统领自己决定的,身为男儿,就应该保家卫国,你这个做妹妹的,难道要阻止兄长建功立业不成?”
“娘娘……。”
浅草扑过来抱住凤染青的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
凤染青简直恨铁不成钢,触上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一软,但是知道她的心软会为她和林靖,还有凤府带来更大的灾难。
所以,终于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待平息下情绪,才冷声提醒道:“凤贵人还不快起来,要一直跪到皇宫吗?皇上若是看见了,还以为本宫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