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茂才的尸体。
房间陷入了安静,安静的连窗边的血珠滴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滴答,滴答,滴答。
因为红线不能断,所以我只能跪在茂才旁边,距离很近,尸体腐烂的味道透过白布传到我鼻子里,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风吹着白布往上飘了飘,白布下拴着红线的茂才的小拇指,似乎动了一下。
我吓得差点就跳起来了,再看过去,白布已经重新盖住了茂才的手。
是错觉,一定是错觉,一定是我看错了,就像之前看到血盆里有眼睛一样,肯定是我太紧张了,肯定是的!
我在心中不停安慰着自己,可冷汗依旧顺着我脖子不停的往下淌,除了害怕以外,还有冷。
这房间窗户被锁死,门也被锁着,没有空调和风扇,现在是七月的天,按理说房间里应该是闷热无比的,此时却很冷,像在冰箱里一样,我胳膊上都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说真的,我现在宁愿被继父打,宁愿被村民打,也不愿意与死人待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房间里,这种连呼吸都能听的到的静谧,简直太考验人的心脏承受能力了,一分一秒我都在受着煎熬,我有想过与其等着被冥婚羞辱最后被烧死,不如咬舌自尽算了。
然而电视剧里的想法与现实永远是有差别的,我把舌头咬的疼死,也没那个大的力量把舌头咬下来,根本死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窗外变成了黑夜。
神经绷了太长时间,加上一整天没有吃饭喝水,我此刻已经很疲惫了。
门被打开了。
道士走了进来,反手关上门。
“怎么,白天还是一只小倔驴蹄子,现在就变成一个蔫柿子了?”
我没有力气和他讲话,低着头。
他在我面前蹲下来,捏过我下巴,逼我看他:“啧,你说你哪里像个农村的女人?这眉清目秀肤白貌美的小样子,长得可一点不像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