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甬道的尽头不断传来锤子的敲打声。
“哇啊芭丝特,你还让不让人好好工作了!!”原本就特别不喜欢做冥府工作的冥王大人咆哮着撞开了自己隔壁办公室的门。他惊讶的看见黑发女神明正对着一块石板,左手拿锥右手拿锤地在玩雕花。奥西里斯觉得自己的眉毛都不受控制的开始抽搐:“你在干什么啊!要拆了我这不大的冥府吗!!”
明明自己找她来是想让她给自己帮把手的,结果这女人居然成了拆迁办,把自己冥府的地砖都卸下来玩艺术了。
“进来要好好敲门啊,奥西里斯,托你的福,我的生命之符的最后一竖刻歪了……”芭丝特毫无忏悔之意地对自己的大作被毁表达了沉痛的惋惜。
“嘛,真是的!你到底在做什么呀,丫头!”奥西里斯果断放弃了追究芭丝特的责任这件事,不然他觉得他俩的对话将会永远不在一个次元。
“刻石板,你没看到吗?”芭丝特耸耸肩,鄙视地看了一眼奥西里斯。
“你又在搞什么发明创造……拉不是都不让你做这些事了吗?这样父女关系会变得更差的哦。”奥西里斯苦恼的揉着太阳穴。
芭丝特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奥西里斯一眼,语气较之刚才更加冰冷:“那又怎么样呢?让我守护法老王的是他,让我离开天界的还是他。”芭丝特转过头,看向自己面前的石板,让人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反正对他而言,我只是他一个手下而已,只需要迎合他的意思,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思考。”
“谁要他是诸神之王呢。”奥西里斯叹了口气,这对父女自小关系就特别差。拉,作为埃及最伟大的神,他贯彻了他的严厉和残酷。他有很多个女儿,但每一个几乎都被他安排在巩固统治的岗位上,芭丝特也是其中之一。
“这种有名无实的父女关系,要了又有什么用呢?”芭丝特曾经见过,在人界,一户普通的家庭,一个小孩的诞生,成长,直到死去。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他就被自己的父母无私的深深爱着,呵护着。这是自己从未感受过的。“如果可以,我宁可做一个人类。”因为那样至少,还会有人在乎我。
“芭丝特……”奥西里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芭丝特这句话好笑又让人鼻尖一酸。身为神,虽然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命,却不能拥有最质朴的感情。这是神与人最大的不同。芭丝特和人类走的太近了,她的思想开始慢慢被人类同化,开始追求一些她明明得不到的东西。
哐当一声,扔下手里的工具,芭丝特绕过奥西里斯往冥府的宫殿外走。
“你要去哪?”奥西里斯喊住那个大摇大摆准备离开的女神。
“回人间看看。”回答他的,是头也不回地背影。
***
拉的神殿是王城底比斯里规模最大的神殿,而他的祭司也有许多,但其中权力最大的则只有大祭司一人。
“你这家伙居然成了拉的祭司……”芭丝特一脸生无可恋地瞅着站在拉的神殿中央的少女。
“是的,一切都是遵照先王的旨意。”艾托斯毕恭毕敬地回答,她的双眸也是耀眼的红色,但较之现任的法老王,却又多了几分柔和,“三年前,法老王登基之后,我便被封为了拉的祭司。”
不论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将艾托斯放在这个政治漩涡之外的位置,无疑都是很令人满意的安排。亚图姆给了她地位,也保护了她的平安。
“西蒙那家伙,还真是什么都丢给你了呢。看来,下一任埃及大祭司的位置,不出意外必须是你的了啊。”芭丝特有些头痛,明明自己只是失踪了三年,怎么一回来什么都变了。所有的一切全都超出了她的计划之外,这实在是让她很难受。
“师父?”听得出芭丝特语气里的不爽,艾托斯疑惑地看向芭丝特。
“以后,”芭丝特叹了口气,转而看向眼前已然亭亭玉立的少女:“不必再喊我师父了。”
“为何……?”艾托斯有些着急。对她而言,芭丝特是恩人,也是传授她知识的重要的人生导师。
“因为你是拉的祭司啊。”芭丝特苦笑着道:“我虽然也是埃及的神明,但你是拉的祭司,这意味着你要把你的一切都奉献给拉,包括生命。所以你不可以有其他的信仰,包括称呼我这个小神师父。”
“可是……”
冷静地打断她:“没有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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