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会派你过来。”
柳斯琦说着,视线看着远方起伏的山峦,语气平静。
“少爷,”男子又行了一礼,道:“夫人托我来请您回去。”
柳斯琦冷笑了两声,没有说话,继续拨弄起手上的琴弦。
灰衣男子微微握紧了拳头:夫人让他过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得到的会是这个结果,但他明知道自己带不回少爷,作为属下,有些话却不得不说。
“属下明白,您还在为大小姐的事情和夫人置气。大小姐的事确是夫人有错在先,但那说到底只是一场意外,大小姐的离开也不是夫人造成的。您为了姐姐和自己的母亲翻脸,可您是否想过,夫人带着丧女之痛,却同时又要忍受着自己仅剩的儿子的记恨,她老人家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夫人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现在愿意主动跟您服软,您就体谅一下她老人家的苦楚吧。”
话音刚落,只听“铮”地一声,一根琴弦在柳斯琦的指尖断裂。
吓得灰衣男子连退了两步,手心已渗出一层汗水。
“她有苦楚?她现在肯服软?当年素素那样苦苦哀求她的时候,她怎么就不肯有半分让步?”
柳斯琦说着,语气里透着深深的失望和怨愤。
这是少爷和夫人的家务事,他不好插嘴妄加非议,只能转移话题道:“夫人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近年来接二连三的打击,早已经让她老人家消受不起了。她可以等这一个十年,却不知道还能再等您多少个十年了。”
这一番话显然比刚才的那一段陈词受用,柳斯琦收起了之前的怒火,长叹了一口气。
说到底,他还是夫人的骨肉,母子再如何反目,也不能完全不顾母亲的安危。
“你回去吧,你说的我会考虑的。”
柳斯琦态度缓和了很多,满眼疲惫地答道。
灰衣男子还想要再劝,但他太了解自己的少爷的脾气了,能让他说出会考虑这样的话,于他已经是很大的成功了,如果此时还不见好就收,只怕会适得其反。
“属下明白了。我这就赶回去,将您的原话带给夫人。”
灰衣男子说罢,行了一礼,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
柳斯琦突然抬起一只手,拦医下了他。
灰衣男子慌忙转身,恭敬地低头道:“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新收的徒弟阿紫,今天第一天外出,你帮我出去看着她一点,确保她安全回来了你再走。”
柳斯琦说得心安理得,灰衣男子的嘴脸却有点抽搐起来:自己虽不是什么要员大将,却也是在夫人面前说的上话的人,竟然让自己去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当保镖,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一些吧。
柳斯琦见灰衣男子没有动弹,扭头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灰衣男子慌忙低头行礼,道:“不敢!属下这就去。”
说罢之后,不等柳斯琦再多说什么,就平地一跃,身轻如柳絮一般飞起,出了药仙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