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我责问起来,她竟是告诉我,自己对你的倾慕之情早已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只愿能随了你去。
“我那时才心中一动,觉得这何尝不是老天对我的一丝补偿呢?
“我自己身有残疾,又只有一个学武不精的女儿,可我对武学的痴狂以及对江湖中能人志士的向往之情却是传到了碧秋那里,不单是我敬仰唐少侠您的事迹,小女却也是以心相许。
“若是果真能……”
“杨大人。”见杨赐麟越说越动情,最后已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唐寅褐只能无奈地打断了他,沉声道:“您和令千金对在下的太爱,唐某何德何能,实在是承受不起。
“有关令千金的婚事,这是终身大事,岂能儿戏?
“莫要说令千金愿意屈尊跟了我,可在下还有要务在身,这一路北上,还不知路途中有多少艰险困苦,若真有什么不测,不要说衣食温饱,只怕是连性命也堪忧,在下带着自己这些兄弟一路走过来,虽是东原朝廷的任命,可毕竟他们是跟着我劳心劳力,我已是心中歉疚难安,更何况是令千金这样的掌上明珠,从小养在深闺,又怎么能跟着我风餐露宿,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唐寅褐一番话讲下来,杨赐麟的脸色虽然一点点阴沉下来,眼里的坚持却丝毫没有褪去:“唐少侠是担心犬女随行多有不便,会连累了你们的行程吗?”
没有料到杨赐麟会这样曲解自己的意思,唐寅褐愣了一阵,待要辩驳时,已经被杨赐麟挡了回去。
“少侠只管放心,犬女从小就有习武的底子在,虽说只是些三脚猫的功夫,只是跟着你们打打杂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说委屈不委屈的,那就更是无从谈起了。我自然知道你们一路风雨兼程很是劳累,可以我碧秋的了解,她必定不会介意这些的。
“至于名份什么的,只要能跟着唐少侠你,为奴为婢都无所谓,少侠只管带着她在身边,若是乐意,就略施些恩泽,若是乏了,只管使唤她伺候你歇息。
“这些我都问过了,这孩子没什么优点,只不像平常闺女子那般娇气。而且她认定的事情,都必定会坚持走下去,任劳任怨……”
之后杨赐麟讲了些什么,阿紫已经有些听不真切了,从“恩泽”,“伺候”这些词语传入她耳中之后,她就只觉得耳里一阵轰鸣,胸中也是揪心的疼。
原先还只当这位城主是一时冲动,阿褐也必定不可能就这样把一个西由官员的独女带在身边,可现在听杨赐麟的口气,竟是早已经和自己的女儿计划好了,一副撞了南墙也不后悔的架势。
再听他口中讲出的那些不堪的话,哪怕只是有一丝丝可能阿褐最终真的收留了那位杨姑娘,想到两人在一起的情景……
阿紫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头,仿佛要窒息一样。
“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告辞了。”如呓语一般讲出这句话,行了一礼,阿紫就慌忙推门退了出去。
(小新说:实验室有事耽搁了,更新又迟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