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淇洋一时间没有明白皇帝的意思,愣了一阵,就要开口继续为自己辩解。
皇帝却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并不想再听他那些说辞。
“行了行了,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了。”
听皇帝的语气,似乎突然对自己在龙爪城做的那些看似荒唐的事情没了兴趣,这更是让左淇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皇上……不是刚才还为了这事大发雷霆吗?
现在突然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了?那自己头上到现在还一阵阵刺疼的伤口,究竟是因为什么挨的呢?
但这些问题他自然只敢憋在心里,此时只能低下头去,恭恭敬敬候着,不敢多说一句话。
“你说的那个唐寅褐,可是江湖上传言在鉴海南边以一人之勇独破海盗一艘炮船的唐寅褐?”
皇帝问得坦然,左淇洋嘴角就有些抽搐起来。
自己跟着的这位主子,还真是非同一般,这样日理万机,内忧民生冷暖,外患东原来犯,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去关心江湖上的传闻?
但他马上收敛了心思,毕恭毕敬地回了声“正是此人”。
既然皇帝对唐寅褐感兴趣,甚至因此连自己欺君罔上滥用职权的罪名都不再深究了,那他自然不能让这脱罪的机会白白溜走。
“陛下有所不知,这唐寅褐,其实是东原朝廷的人,原先在利鑫城一处破庙里住着,是微臣约莫十年之前随着朱慈义南下的时候发现了,带了回去,才逐渐培养起来的。”
“哦?”果不其然,在听了左淇洋的一番解释之后。皇帝眼中的兴趣更浓了,“照你这么说,你跟这个唐寅褐,倒是应该很熟了?”
“这唐寅褐乃是半兽人,体内有一半兽人的血统,微臣之前带他回东原去,也是想着可以替他医治体内的血气逆流的病症。所以那时候。微臣算是有恩于他。只是不曾想后来微臣改投了陛下这里,与他政见不合,也就渐渐形同陌路了。”
左淇洋说着。并未讲出自己与唐寅褐实际已经水火不容的状况,直觉告诉他,若是将这些说出来,势必会引得皇帝追根究底起来。到那时若是再将自己丢了宝的过失牵扯出来,岂不是前功尽弃。
“这么说来。这个唐寅褐,倒是和兽人有些渊源的?”皇帝微眯着双眼,沉吟了一阵,道:“诶?左爱卿。你说,以你和这个唐寅褐的交情,我们若是想要拉拢他转投西由。是否可行呢?若是将他的胆识为我所用,倒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而且。你说他有兽人的血统?若是可以利用这一点,命他去和兽族交涉,或许能解决了这近半年来我们边疆与兽族冲突不断的问题,也说不定呢?”
左淇洋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说不出话来。
且不说自己现在与唐寅褐见了面就拼得你死我活,就算两人没有因为唐寅褐之前的偷盗行为彻底闹掰,也早因为所效忠的集团不同而分道扬镳了,现在哪里还剩下什么交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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