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相信我,从我的观察来看,太皇太后和皇后,对你是十分的喜爱。”
左淇洋就是这样,当他认定一件事的时候,根本不容他人的质疑,此刻他说了第二天送阿紫进宫,实际就没有给她留下一点回还的余地。
直到躺在床上,阿紫仍旧翻来覆去睡不着。
太皇太后和皇后,真的都十分喜欢自己?
自己才刚去圣心宫待了一天的功夫,除了小心翼翼地做着分内的事,大多时候都是皇后讲一句自己答一句,半句话也不敢多说,就连抬眼多看太皇太后也不敢,她们对自己怎么会谈得上喜爱?
何况左淇洋也就只是在圣心宫匆匆回了话,就留下自己自己先溜了,他又怎么会知道东阳宫里两位主子对自己的评价?
只怕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胡乱捏造出来的罢了。
想到这里,阿紫无奈地笑了笑,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左淇洋果然早早等在自己厢房外的廊庑下,一路送阿紫进了圣心宫。
太皇太后依旧是一身极朴素的长袍,此时正在皇后的搀扶下侍弄宫中的花草,见左淇洋领着阿紫进来,转头笑着命人给两人看座。
“皇帝那边不用你陪着?”见左淇洋竟是又往自己这宫中来了,太皇太后不禁问道。
“我晚些就过去,”左淇洋回,“这不是想先来看看您老人家吗,想来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的。”
太皇太后就笑着说了他两句,瞥见他额头上的伤,又收敛了笑容,叹了口气道:“慈雍这孩子,就是有时候性子急了些,两三句话不对他的脾气,就会火冒三丈,从小就被他父皇养起来的坏毛病,如今贵为一国之君,本该沉稳些了,却怎么也改不掉了。
“他原不是有心的,你也知道他看重你,不要往心里去。”
左淇洋就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郑重其事地和太皇太后行了一礼。
“太皇太后言重了。臣岂敢质疑圣上,您和皇上待我的恩德,微臣时刻谨记心头,不敢有半点疏忽,皇上教训,也不过是对微臣的警醒和提点罢了,那是爱之深责之切,微臣又怎么会不知好歹,心存怨恨。”
太皇太后就摆摆手,叹息道:“罢了罢了,你也不要和我讲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阿紫在一旁看着,心中却对眼前这位老人越发敬重起来。
如果昨天只是对太皇太后的慈爱祥和与平易近人感动不已,昨天听左淇洋讲了她的事迹,如今再看这位平和的老人,想着她曾被自己最亲近的亲人那样对待,如今却仍旧能心存仁善,这样的以德报怨,要有怎样宽大的胸怀才能做到呢。
对面的太皇太后却已经带着调侃的语气笑着道:“昨天晚上,刘御医气汹汹地来我这里,把你是一通骂,我安抚了他两句,也就打发了。可后来思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他口中那个人小鬼大的小丫头片子是谁。今天你们两个一起过来,我这才想到自己倒是老糊涂了,这不是眼前就有这么个小姑娘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