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丫头,你一定要时时刻刻记住,你的命,绝不是悉烨可以比拟的,任何时候,遇上任何事,一定不要尝试拿自己的命去换,明白吗?”
太皇太后讲得认真,阿紫听来却像个天大的笑话。
严悉烨贵为西由的储君,自己一个东原的无名小辈,怎么能与之相提并论。
可她失笑朝着太皇太后看了一眼,将原先的话都咽了回去。
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此刻看着自己,竟是落下泪来。
“老祖宗……”
阿紫上前去轻轻揽了太皇太后的手臂,想要安慰两句,却对此时的状况完全摸不着头脑。
太皇太后就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泪,笑着道:“没什么,就是年纪大了,容易陷到从前的回忆里不能自拔,你这幅样子又实在是像极了我曾经的一个挚友,难免勾起我更多伤心事来。”
“老祖宗……”
阿紫近似呓语地又喃喃喊了一句。
虽然太皇太后说得模棱两可,可阿紫却很清楚,她口中的挚友,必定是自己的同类,而那些伤心的往事,定然都是发生在东原的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唉,我这真是年纪大了,快要把你这活碰乱跳的孩子也带得死气沉沉起来,快些起来吧,我们不说这些了,进去看看悉烨怎样了吧。”
太皇太后话锋一转,起身就要朝太子歇息的内室走去。
阿紫这次却并未听话地跟过去,而是停在原处,朝着老祖宗的方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老祖宗,辛紫知道这样问不应该,可您念在辛紫陪在您身边这些日子的份上,饶恕辛紫这一次吧……”辛紫说着,朝着太皇太后连连磕起头来。
太皇太后原本摇摇晃晃朝前走去的身子僵在原处,沉默了许久。
“起来说话。”
最终一声听不出任何感情的话从老祖宗口中传出来,她却并未回头看阿紫一眼。
阿紫依旧跪在原处,抬头看着太皇太后。
她知道,这一句话问出来,就是捅破了自己和这西由东阳宫之间之所以可以和谐共存所依赖的那层薄纱。
可她明知道离那个自己一直追寻的答案那样近,几乎唾手可得,此刻却要让她装聋作哑,放弃来了西由以来最靠近真相的机会,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所以,即使听出了太皇太后此时语气中明显透着的冷漠和疏远,即使明白她老人家未必就肯直言相告,她也必须要问出来,至少让对方明白,在她心底,一直藏着这个疑问,也一直明白,太皇太后手中握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阿紫朝着太皇太后的背影长长一揖,目光坚定地问出了口。
“东原五三八年,齐王朱惠殊以窝藏妖巫的罪名告发当朝太子朱惠元,高天皇帝震怒,处死朱惠元一家,也就是震惊东西两国的‘元门事变’。
“这件事,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