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将辛紫几人团团围住越收越紧的士兵闻声皆是心神震荡,怔怔立在原处,再不敢朝前逼近半步,只睁圆了一双双惊恐的眼,或是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或是左顾右盼,分辨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饶是心智坚定如朱慈义,此刻原本已经要刺入左淇洋肩头三分的刀刃却横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朝辛紫望过去,眼里不像身后的士兵那样满是惊惧,更多的却是困惑。
困惑为何自己一心一意要在这一刻了结了左淇洋的性命,奈何辛紫的一声呵斥,竟让他全身像灌了铅一般,步子迈不出去,手臂也施展不开。
明明让他恨之入骨的人就近在咫尺,明明心中在怒吼着想要冲上前去。
可身体却全然不收控制,动弹不得。
他只能将自己此刻的窘困尽数归结于辛紫这个异类,望向她的目光中除了询问便只剩了怨恨。
左淇洋显然并不像朱慈义和他麾下的将士那样被困在无形的枷锁之中,他是自由身,不管是不是辛紫为他赢得了这样难得的绝地反击的机会,他都明白这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便是由生到死的悔恨。
所以他再不多想,一个翻身,重朱慈义刀下逃脱出来。
朱慈义目眦尽裂地瞪着他却无可奈何,面部就有些抽搐起来,身子也跟着颤抖着。
不待城楼之上的众人回过神来,左淇洋已经反手夺下朱慈义的刀,转而横在了朱慈义的脖颈之上。
辛紫见状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的身子也跟着松了下来。
朱慈义和他麾下的兵士这才挣脱了那无形的束缚,奈何原先的大好形势早已不在,本应是欣王将逆贼一刀毙命的场面,画风突变,竟成了逆贼挟持住欣王以此相要挟。
一时间从副将伊磊到步卒,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当进还是当退。
朱慈义却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主,他深知左淇洋此时唯一的底牌就是自己,断然不会就这样了结了自己的性命,也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竟是不顾架在脖子上的刀,猛地抬手就要去夺那刀柄。
左淇洋没有料到他竟是这样不知死活,一手握紧了刀柄,另一手索性攥住另一头的刀刃,双手用力,将刀锋直往朱慈义的身上逼近。
看着他双手微微颤抖,青筋爆出的模样,朱慈义这才明白过来——左淇洋此时竟是不遗余力要置自己于死地。
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他就不怕自己果真在这里身首异处,他们几个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这样想着,手上却是丝毫不敢松懈,努力想要用双手将那眼看着朝自己颈上越逼越近的刀刃推开,顾不得手掌被刀刃划破后鲜血滴滴答答在脚下汇成一滩。
看着原本“将军擒贼”的戏码转眼变成了“逆贼反扑”进而又演变成“两相僵持”,层层叠叠将城楼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将士都愣在那里,全然忘了自己此刻应当尽全力保护欣王的本职。
还是站在最前方的副将伊磊最先缓过神来。之前在曲埠放走辛紫一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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