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郑海生仔细组织了一下语言,“是的,他描写的姑娘很迷人,都很自由,而更不可思议的是,他文中所有的男性角色都能接受这种独立,并将其当做理所当然——是了,就是他笔下的那个世界太理所当然了。他的故事里很少涉及大背景的描写,故事都发生在一个相对平和的大环境下。她没有刻意地去表现自己笔下的女性角色如何地独立、如何地为了自己思想的独立人格的解放,苦苦与现实与那些还觉得女性是男性的附庸的人的抗争。就好像姑娘天生就该如此——这一点被整个世界都认同了。”
林涧泉也是研究过向晚的文章的,仔细想想,的确如此。只是写得太过理所当然,于是林涧泉甚至没有当一回事。
“为了你的终身幸福,我比你还要深入地认真研究了一下这个向晚的文章,为此我把我所能找到的这个作者的文章都剪了下来做成了简报本。”郑海生从背包里“唰”地抽出一本摘抄本拍到桌上,开始分析,“总的来说,向晚这个作者笔下的姑娘都很可爱,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其笔下的男性也应该都是受过新式教育的。而且我发现,向晚笔下短篇小说的男主角,大概有二分之一都是姓向的,而女主角大概有二分之一姓白——这意味着什么你懂么?”
林涧泉听得一愣一愣地:“意、意味着什么?”
郑海生恨铁不成钢:“想想那篇关于你和石蕊学妹的那篇小说,男主角姓石,女主角姓林。然后根据向晚这个笔名,我们大胆假设作者现实生活中其实也姓向,那么——”
“那么向晚是个姑娘!”林涧泉如醍醐灌顶。
是了,自古文坛男子居多,他倒是没能想到向晚还可能是个女子。那么石蕊她和向晚关系好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林涧泉安下心来。
这个问题解决了,另一个问题浮上林涧泉心头,他遂诚恳向郑海生咨询,“那么,关于石蕊她更乐于同向晚相处这件事,敢问你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谈恋爱的是我还是你啊?”郑海生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尽职尽责地为好友操心,又从背包里抽出一本剪报本摔在桌上,“刷刷刷”翻到某一页,然后指给林涧泉看。
标题是《怎样玩玩男子》1,内容如下——
姊妹们,我们常常可以听见女子是男子的玩物这一句话。这是多么侮辱我们呵!现在我们要把这句话打到。我们要把男子做之女子的玩物。现在,我确有几条玩弄男子的方法写在下面以供姊妹们参考。
一、要highhat,即自视高贵,使一般男子们很甘心的崇拜着你,愿作你的情奴。
二、架子须摆的十足,他愈迁就你,你的架子愈要大,甚至要使他迁就不上你。
三、他若感到失望灰心时,你就要略施青睐,和他若即若离,并且欲擒故纵,使他摸不着你的真意,茫然不知所措。
四、想看看他们的性情,只要和第三者或其余的,故意做得亲热样子,那么你可以看出他们的神态种种表现,着实有趣。
五、在热的时候,须故意热至百度以外,在冷得时候,要降至零度以下。在这样波浪式的差量,可使男子的情感上直觉上,受特殊的变动,和重大的刺激的表现。
以上只不过是作者的平日经验所得。姊妹们,如果你们想看看男子的真面目,大可以照上面几条做做,一定有许多笑料的。
林涧泉:“……这、这是……”
“这是《玲珑》杂志上的一篇文章,你不知道,之前女学生们几乎人手一册,可惜现在因为战争停刊了。”郑海生看上去颇为遗憾。
“……”林涧泉,“不是,我是说你怎么会……”
“研究女性文化啊,这种女生们看的杂志再合适不过了。”郑海生道,“当初我不是写情书给方同学被拒绝了么?后来想着女孩子的心思真是难猜,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于是……就这样了喽。”郑海生耸耸肩。
林涧泉:“这……”
“男子大都不屑于看这类杂志,嫌弃小家子气——错过了多少有含金量的信息!”郑海生扼腕,“我反倒是觉得男子更应该研究研究才对,以为现在还是女性以男子为天的旧时代么?”
林涧泉:“所以……”
“所以你觉得石蕊学妹对你不亲热,我倒是觉得,这可能恰恰是她对你用心的表现。”郑海生总结陈词道。
林涧泉于是安下心来。
#在一群为恋爱而烦恼的人中,总会有一条神一样的单身狗可以解答所有的恋爱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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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我来啦!一周没见,有没有想我?”石蕊姑娘人未到声先至,“《唐歌》写得怎么样了?我告诉你别以为凭着一些小短篇就能打发了我哦!”
“……”向晚晚:“我现在可不是专职作家!我有工作的!还是你介绍的!”
“不管不管,既然我给你介绍了工作,你就要努力写来报答我!”石蕊姑娘言之凿凿。
“话说周末你就不用陪你家的林学长的么?”向晚晚无奈道。
“和他有什么好玩的?和男生逛街什么的最没有意思了,要说聊天,还是和你一起最有意思啦!”石蕊姑娘笑眯眯道,“而且《玲珑》上面有一篇《如何对付未婚夫》2说的好,‘不要同男子太过亲热,因为愈亲热愈容易破裂,有事男方要请你外出游览或观戏,心中虽说很是情愿,但是务必推辞他几次,隔了几次,再陪他出去,就不妨了。如此一张一弛,就使得男子时时刻刻离不得你了’——我和所有女同学都觉得很有道理。”
向晚晚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