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些小伤罢了。自然当以大局为重。”叶朔心中也是焦急,自然愿意就近处理伤口。
“好,还请郡王爷入座,穆勒。”色布腾巴勒珠尔一伸手,示意叶朔坐到厅中主位下方左首第一张紫檀木椅上。
“多谢。”叶朔顺势坐下,早已候在一旁的大夫穆勒忙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托起他受伤的手臂,细细诊治起来。叶朔的伤乃是箭伤,箭杆虽被他削去,但箭头仍在肉内,加之他受伤后依然坚持战斗,是以直到大夫为他诊治,叶朔方觉得手臂伤处的疼痛一丝丝的泛了上来,只是他惯常忍耐此种痛哭,也仅仅只是觉得有几分不适罢了。
鄂勒哲在一旁坐下,担忧的瞧着他的伤口,见那伤处的皮肉狰狞且已被血染的紫红,一旁的穆勒又正低声嘱咐医童,命他们取烈酒、刀子、干净的棉布并一小块咬木来,他不由的便有些揪心,目光便忍不住落到叶朔脸上去。
叶朔也似有所觉,回头安抚的对着鄂勒哲略微一笑:“我不碍事的。”
鄂勒哲这才松了口气。也直到此时,他才惊觉厅内诸人的目光尽皆是落到了自家兄弟身上,仿佛都在思考什么,也都未说话。鄂勒哲心中一动,望向自己的额娘,见她盯着叶朔,也同旁人一样,目光一时悲伤,一时愤恨,一时又是回忆,仿佛透过了自家兄弟在看什么似得。
厅内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压抑起来,直到一个声音打破了厅中压抑沉重的气氛:“大姐。”
叶朔坐在椅中微微欠身,望向和敬公主:“弟弟有一事不明。”
“嗯?”和敬公主这才仿佛被惊醒一般,她挺直了脊背,望向自己的这个兄弟:“十二弟有何事不明?”
“是皇阿玛……皇阿玛素来英明,怎么会突然,突然就如此了,此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这个疑问憋在叶朔胸中许久。虽然十分痛恨乾隆对自己母子所做的一切,但他依然不敢相信,这个人就这么走了,而且还走的这般不明不白。以他对自己这个皇阿玛的了解,以他的手段,事前没有一点征兆,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突然就驾崩了呢?
听到叶朔这般问话,和敬公主的眼圈霎时又变红了:“是啊,皇阿玛英明神武,怎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驾崩了呢?这个问题,不独是你,就是我,连着诸位叔伯兄弟,诸位统领……”她哽咽了一下,环视了一番坐于堂内的诸人缓缓道:“也是想不通的罢。”
“是啊!”
“就是,想不通啊……”
“正是!皇上御宇多年,前朝后宫无不宾服……怎么会,怎么会?”说话的人叶朔认识,正是领侍卫内大臣,玉牒馆总裁,兼掌宗人府宗学,已袭封爵位十年有余的现任庄亲王永瑺。
他一说话,旁边坐着的礼亲王永恩、睿亲王淳颖、豫亲王修龄、郑亲王积哈纳、并克勤郡王庆恒也都纷纷点头,比起和敬公主,他们更是深知乾隆的心计手腕,所以才会更觉奇怪。
而依序坐在下方的八旗都统们也是议论纷纷,疑惑不已的望着和敬公主,等待她的解释。
“正如庄亲王所言,皇阿玛御宇多年,前朝后宫,尽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和敬公主仿佛在陈述一件十分平常的事一般:“只是……”和敬公主深吸了口气,缓缓地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谁又能想到,皇阿玛……竟然会,会……被自己最信任,最宠爱的人给……”说到此处,和敬公主眼圈一红,双目中霎时浮上一层泪水来,几乎说不出下去了。
“最信任,最宠爱的人?!”叶朔剑眉猛地一皱,好似完全没感觉到穆勒手中的刀尖正在剜着他肉一般问:“是谁?!”
和敬公主看了他一眼,惨然一笑,眼中涌出了浓浓的恨意:“还珠格格!”
“谁?还珠格格?”叶朔一怔,这是谁?他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自己老爹宠爱过这么一个人,要知道他这一辈儿的姐妹们,封号都是“和x”,至于下一辈儿的,他可就不那么清楚了。
和敬公主听到他一问,也微微一愣,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庄亲王永瑺已是用一种近乎厌恶的口吻说:“靖郡王想来是离京太久,不记得了此人了。”他冷笑两声:“这位……哼,皇上当年待她可是不薄。荣宠之盛,就连皇上亲生的几个公主也不得不靠后了。”
“亲生?”叶朔敏锐地捕捉了到了一个关键字眼,他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莫非……这个什么还珠格格,并非是皇阿玛所生?”
庄亲王永瑺正要回答,和敬公主就疑惑的皱起了秀眉:“十二弟,你不记得了?我记得当年你在宫里可是与这个还珠格格打过交道的。”
叶朔一听,剑眉紧皱,他又仔细想了一遍,摇了摇头:“大姐,我印象中,似乎从未见过此人……”
和敬公主听了,登时更为惊讶,叶朔见她神情,也觉得有些不对,遂解释道:“我当年曾大病了一场,有些不太重要的事或人,倒是记不太清了。大概……这个还珠格格就在此类人之中吧。”
叶朔说的委婉,和敬公主略一思索,冷笑了一声:“这种人,十二弟忘了还好些。”说完她又恨恨道:“若是皇阿玛也能……”她说道此处,颇有些恨其不争的一拍桌子。
庄亲王永瑺也是重重一哼:“我们也是奇怪,皇上向来都是圣明烛照,可偏偏在这两个民间格格身上,竟像是看不见似的,只一味的宠。”
“可不是,”一旁的郑亲王积哈纳也坐不住了:“别说公主们当年受了不少气,听说宫里头的娘娘们,也是受了不少闲气。”
礼亲王永恩在一旁兜起袖子,只是凉凉的说:“不止这个,我可记得清楚,当年太后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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