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朔与鄂勒哲两人领了五百余兵丁径直扑向骁骑大营所在地。一路行来,只见京城中火光漫天,杀声震岳,叶朔不知派到他处的人马如何。单他这边便遇到了不止一股的乱兵。
这些乱兵早已杀红了眼,他们犹如潮水一般的扑向了那些护卫稀少的大宅。往日那些对于这些底层兵士来说根本想都不敢想的达官显贵的宅邸,现在就犹如一只被剥光了的小肥羊一般,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任由他们掠夺。至于那些抓着武器,站在门口或是躲在门口的那些护卫或是护院们,对于饿狼一样的兵丁来说,不过是享受饕餮大餐前的小菜罢了。
什么一品二品,什么三品四品,眼下还不如一个手里有兵权小小的六品校官来的值当。被攻破的宅子里旋即传来了凄厉的哭喊声。
叶朔与鄂勒哲带着人拐入了一条长街,一路行来,满目疮痍。破碎的瓷器、缺了腿的烂椅或是被斩断的窗框的木头碎片到处可见,前方的角落里,还有一名女子,脸朝下,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不远处的大门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穿着家丁衣服的人,也有几具兵丁的尸体混杂其间。火光掩映之下,鲜红的血液顺着台阶淌了下来,令人触目惊心。
叶朔提紧了缰绳,与鄂勒哲对视了一眼,鄂勒哲双眼微眯,低声道:“是西林觉罗家。”
“西林觉罗家”京城地图早已在叶朔的心中,问完,他不待鄂勒哲回答,只略一思忖便想到了:“是绵忆的外祖家?”
“正是!”鄂勒哲盯着地上的鲜血,攥紧了拳:“看样子,里面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他说完,抬眼见叶朔望着地上的那摊血迹沉吟不语,一皱眉:“兄弟,时辰不早了,骁骑大营就在前面——”说着,他马鞭一指前方:“且——”他叹息了一声:“咱们的人如今所剩也不多了,绝不能再分兵了。”
“我知道。”叶朔点点头,方才一路行来,为灭除这些趁火打劫,烧杀掳掠的叛军,他凭着丰富的巷战经验,分了很少一部分兵力出去便解决了这些人。
只不过如今……叶朔抬头望着长街尽头,鄂勒哲说的对,这里离骁骑大营太近了,且……若他们
不抓紧时间,恐怕真是有些来不及。
不过……叶朔沉吟了一下,这里可是绵忆的外祖家,虽说兵法有云:“慈不掌兵。”此刻停下来,并不是最正确的做法。
要知道,兵贵神速,若误了时辰,只怕整个京城的战局都会有变化;可若是见死不救,将来他该如何去面对绵忆
这是个两难的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留给叶朔思考的时间不多了,也容不得他多思考下去。叶朔紧紧一闭眼,旋即睁开,旋即长叹一口气,狠下心,做出了自己的决定:“留三个人在暗处盯着,其余人继续往骁骑营——!!”
“得令!”
众将士依令分出三人来隐入了暗处,其余人则跟着叶朔与鄂勒哲二人继续前行,叶朔与鄂勒哲并辔而行,两人的目光都紧紧凝视着那扇洞开的府门,心中各有所思。片刻后鄂勒哲无意识的看了叶朔一眼,这才注意到叶朔攥着缰绳的手都冒出了青筋,不由地暗叹一声,他的心中此刻也很不好受。他与叶朔都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但也同样难过自己心中的这一关。
虽然此刻下令前进乃是最正确的做法,可将来……
唉……
想到此处,鄂勒哲一手攥紧了缰绳,盯着叶朔的双眸,沉声道:“日后,我与你一起去见绵忆,把今日之事说个清楚,到那时,再……”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那府内传来了一声极其凄厉地惨叫声,那声音仿佛是人在濒死之时发出的最绝望的惨叫之声,犹如夜枭泣血,令听到的人都不由的感觉有一股凉意自心底深处窜了出来。
叶朔目光骤然锐利起来,他猛地一扯缰绳,停了下来:“来人!”
一旁的鄂勒哲没说话,只是抿了抿唇,握紧了缰绳。
跟在两人身后的副将立刻翻身下马,等待命令。
叶朔的目光从大门口处一掠而过,继而观察了一番西林觉罗府后的外墙。忽然,他的目光突然凝住了,两道剑眉也微微的蹙起:“奇怪。”
他喃喃说了一句,一拉缰绳,纵马行到大门边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那几具尸体旁蹲下身去,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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