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大约六十来岁,留着山羊胡子,一身装扮跟个道士似的,手里拎着一个购物袋,里面放着肉啊菜啊什么的东西。
护奶器看到那个男人,赶紧站起来与他打招呼:“魏大夫你好。”然后又指着华青给他们相互做了介绍。
女人乜斜了护奶器一眼,对男人说道:“魏大夫,我在楼上等你。”
说完这句话,就咯噔咯噔地上了楼。
魏大夫把购物袋放在茶几上,抱歉地对护奶器和华青说道:“不好意思,你们先等我一下,我先上去给她们瞧瞧。”
女孩的房间,正对着二楼的楼梯口,女人抱着小狗站在门口等着,见魏大夫上来,急忙打开了房门,一股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摆设着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女孩一蹦一跳地在房间里独自玩耍。
魏大夫示意女孩坐到椅子上,看到魏大夫,那女孩竟露出几分羞涩的模样,扭扭捏捏地坐了下来,女人一手抱着小狗,另一张手拉着一把椅子让魏大夫坐下。
魏大夫是中医,给人瞧病无非是老三样,翻看一下眼珠,检查一下舌苔,最关键的步骤,就是最后的把脉了。
魏大夫刚把手指搭在女孩的手腕上,女人怀里的小狗汪汪叫了两声,魏大夫突然想起了放在一楼客厅里的购物袋,便着急地问道:“下面有猫没猫?”
魏大夫的本意是,问一楼的客厅里有猫没有,他害怕刚刚从超市买的那块猪肉让猫给叼走了。
女人和女孩都会错了意,尴尬地窘在那里,女孩抬起头看看母亲,嘴巴张了几张,愣是没有说出一句囫囵话来。
屋子里静得出奇,唯有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女人看了魏大夫一眼,然后尴尬地对女孩说道:“妮,咱有病不背医,有什么呀!该是什么样你就跟魏大夫说吧。”
女孩又窘了好大一会,才羞羞答答慢慢吞吞地说道:“嗯——,稀稀拉拉没两根。”
魏大夫一下子囧住了,心脏扑扑腾腾地狂跳,奶奶个缵子的,这叫什么事啊,太离谱了吧。
好不容易,魏大夫才控制住了内心的躁动,给女孩瞧了病,下了处方,对那女人说道:“今天来的匆忙,听诊器忘了带了,先下个方试一下,如果不投症口,改天我再来给她瞧。”
其实,像他这样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根本不用听诊器,就能准确把握病人的症状,只是这会儿太紧张了,他害怕脉把的不准,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嘱咐完,魏大夫狼狈不堪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刚走到楼梯口,护奶器的父亲回来了,老头这两天上了火,嘴巴的豁口旁边,出了一个毒疖子,看上去非常滑稽。
魏大夫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护奶器的父亲怔怔地看着魏大夫,好大一会儿,才指着自己的嘴巴说:“魏大夫,我知道你笑啥哩,你笑我的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