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奴家错了,奴家再也不敢了,求主人开恩,饶过奴家这一回吧。”酒色一把挂在了苍倚剑的指尖上,胡乱蹭着道。
苍倚剑两指掐住酒色用力一捏,那酒色散作清烟后又在原地凝成人形,却快要小如蚂蚁模样了。柳轻云有样学样,又想再捏一回,却被浮游拉住了,一字一句道:“你莫要再捏他了,再捏就没了。”
“哈哈,是不可再捏了,我还等着七日后把他捉下来琢磨琢磨,外界来人毕竟难得,兴许就能看出朵花来了。我还是当初花去了一世积蓄,才出去游历了一番,也不过走了三处地方,真是处处不同,至今难忘。”重烨真人随意间又道出一件辛秘事来,把膝上的东尧向苍倚剑身边一扔,就站起来道,“今日故事就说到这了,我去上面和那些小子们玩玩,你们随意。”
看到重烨真人转瞬不见,苍倚剑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上古之密不过故事,关于可通外界之事随意道出,这位太上长老的性情……也太过洒脱了,不像是超脱的修士,倒像是凡俗武林中人。她可是记得她爹是让她来解惑的,可这一番下来,苍倚剑觉得心中疑惑更多了,比如洒了他们一身,现在还未干透的灵水有何作用,那小千世界又有何好处,师兄到底得了什么大造化,这酒色……苍倚剑看着酒色身上缠绕的业力,就知道他杀孽深重,要是往日她倒很是满意替天行道,赚上点功德,不过看上他并非本界修士的份上,苍倚剑还是愿意留他几日的。
“对了,我倒是忘了一事。”重烨真人突然又转了回来,拎着柳轻云举在苍倚剑面前道,“我见你骨骼清奇,看着也顺眼,可要做我这弟子的徒弟,他的东西可都在我处保管着,等你做了我徒孙,连他在门中的一份份例都交给你如何,好歹我这徒弟也占了个长老的位置,身家也算丰厚了,反正你爹那里我已经说过了。”
“我……”
“这就是同意了,我就说这般好的事哪有人不同意的,等过了大比我就禀明掌门收你入我深云岛一脉,大比时你应付过去便是了。”重烨真人自说自话的把小婴儿又放回了苍倚剑怀里,再拽过东尧道,“你也走的是剑魂一道,这个就给你参悟,也算是完成了你爹的差事了。唉,听说就是有些个邪修四处放肆,却非要把我老人家招出来,真是天生劳碌命。”
“……并未打算拜师。”苍倚剑对着又没了人影的空地道,心中涌起哭笑不得之感。她自从知道这方天地广阔,便只愿踏足万千世界,一心追求至道,洗刷无边业力,得天地同寿,再不入那轮回之中,因此并不愿和他人因果牵连过深,已经有了父女之缘,就不愿再求师徒之宜,可哪里会想到有人强塞师父的。
柳轻云此人她隐约听说过,拿出听天玉简一阵猛翻,还真找出了几缕还未消散的消息。这柳轻云原本乃是深云岛一脉的传承弟子,此人惊才绝艳,天赋极佳,虽和苍掌门同时入门,未遭劫难前也是分神期的高手,单论修为却还压了苍掌门一头,如此人物却在百多年前被人毁了肉身,散去大半灵智,成了如今这模样。
他所修功法与《万重破灭决》一脉相承,指导苍倚剑修炼原本也合适,不过这世事难料就在于此。
“阿姐?”柳轻云歪着头看着苍倚剑,像是不明白她眼中那纠结神色到底是何意。柳轻云此时是元婴之体,浑身白嫩光滑,婴孩模样完美无缺,又失了灵智,只本能的有一个肚兜围在身上,一双眼睛浑圆懵懂,还带着丝丝水气,若是让平常人见到,只怕心都要化了。
“噗!”酒色没忍住笑出声来。
苍倚剑冲着酒色笑了笑,心中默运那心法,伴随着无数鬼影的尖啸声,她便觉得酒色的神魂被她一丝丝的收拢到了手中,再佐以搜魂之法,隐约可以看见酒分记忆中诸多事情。不过此时酒色的神魂已经太过于衰落,苍倚剑也就点到为止,让他自行休养去了。
从那细碎记忆中可看出酒色果然并非易与之辈,其所在的大世界也不如此界这般大体安定,没有能弹压各方的大宗,不过倒是鬼修的好去处,真是好一处阎罗鬼域。
把未来的师父交予那鲛人,苍倚剑细细打量着剑魂化形的东尧,却如何看也觉得不过是一人族孩童,并没有特别之处,倒是让人惊奇。
一把本命飞剑性命相修的剑修大多走剑灵之道,一心淬炼心性,凝练剑意,直到人剑合一,则剑之有灵,气神相合,再无外物。若是这灵性中生出了灵智,则自成生灵,欲念横生,与剑修自身终究有所差别,虽然飞剑威力大增,却不被视为正统之法,走此道者十之一二,艰难万分。
若说熟是熟非,却也无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