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处于守势的陈天定正想着发力改变战况时,阿黑把棋力积于高地,则在腹之地收拢棋形,竟然不像刚才那样紧紧抓住破绽而持续进攻了,实在令孟优匪夷所思,而坐于两旁的商者和其他在场的人,已经分不清棋势孰优孰劣了,大家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棋盘。
“鬼流……”陈天定突然打破沉静,说道:“我大概知道你的来历了。”
“哦——那又如何?”
“你已输掉一半。”陈天定回答,便继续着棋下子。
忽见棋盘上云垂阵破形,阵眼现,劫数生。阿黑即刻自高以奇快的攻速向云垂阵侧翼进击,群星坠地,势不可挡,眨眼功夫就拿下了西边的防御。陈天定依然镇定自若,阿黑也不显得意,拿下之后亦不紧紧抓住攻势而行棋。
不多时,阿黑已占得半个天下。此时他突然露出狰狞,咧嘴大笑,“还真准啊,确实是输了一半!只不过输的人是你。哈哈哈哈!”
看着看着盘面,孟优一惊,输棋,两个字已映入脑海。
“啊!”孟优突然诡异地喊起来,一拍手,打破沉静。
龙丘居。夜不眠。忘家禅。花连天。稽山贺老,握手一笑三千年。
周围人正讶异他刚才的举动,却见阿黑的神色忽然变得极不寻常,竟看着棋盘一边颤抖,“——河东狮吼!”
陈天定气定神闲,端起茶杯喝茶,然后说:“此阵是我村北棋社所创的中级阵式,河东狮吼阵。你……是要愿意尝试其威力吗?”
阿黑抓起棋子搅乱棋盘,“我原以为……”
“你原以为他之所以故意破坏自己的云垂阵形,是想你杀向阵眼之际抛出暗招反击,所以你抓住了破绽却不加紧进攻,深怕有埋伏而采取迂回的方式蚕食。但陈天定不过只是在重排阵形而已。”孟优说。
“不愧是村北棋王啊!”大儒商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说道。
阿黑一把将两千元甩在桌子上,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房间,“你们本村的棋界,也就村北棋社稍微能看而已,不久便会被我们外流村击溃。”
陈天定随即轻蔑一笑,“祝你成功
……
陈天定透过窗外看着楼下的集市,“纷纷红紫已成尘,布谷声中夏令新。夹路桑麻行不尽,始知身是太平人
“啊,忘了介绍!这位是孟优,村南棋院的主力棋士”
“你好,这位朋友,贵姓啊?”孟优说。
“哦!你好,我是来自顶阳村的茶商,免贵姓崔,名大富。”儒商说。
“嗯。我还有别的事,先请。”说完孟优和陈天定一行人从二楼下来,“这孩子行事风格太过孤僻,李尘老师希望您能帮助指导一番。”孟优看到王樵柯他们正在下棋,就和陈天定说:“就是那个小孩。”
“他怎么会和李国春在下棋……但既然是李尘前辈的吩咐,我定当尽力。”陈天定一行人走过去驻足观战。
……
在王樵柯说开始以后,随即那位年轻人迅速摆好了棋具,并表示让王樵柯先下,却意外的遭到了拒绝。“你为什么不要让先?”
“我不喜欢先下。你下了我才知道然后该怎么下啊!”王樵柯解释说
“呵呵——小兄弟,还没问你姓名呢,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还没等王樵柯回答,华元就说,“他叫小王!”那人得意洋洋地说,“哦,小王啊!我是李国春,请叫我同志!”
“同志……”
“对,我就是!”似乎他很喜欢别人称呼自己为同志,听到别人这么叫他,他看起来就会变得非常得意的样子。“既然你要我先,那就答应你吧。当然,是看在你叫我同志的份上哦!”
说完,李国春忽然不动声色,在棋盘上随手落入一子,抬起头直盯着棋盘对面的王樵柯,等着他下第二棋。
一股莫名震慑传到王樵柯心头:
我赢不了他!
这是什么感觉?他不由自主地低头看自己的手,对自己安慰道,现在是该着棋下子了,我只要按照老爷爷和孟优昨天教我的防御方法来下就好。
弈至中局,整盘棋看起来下的很乱,但对王樵柯来说已经算是好不容稳住了局势,而李国春同志始终应付自如,期间甚至谈笑风生,可见他并未拿出实力来下棋。
弈至末局,李国春同志始终以些微优势占据着盘面,王樵柯脑中一片混乱,各种输棋的结局在脑海中一口气泛滥,他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局势。
他突然后面有声音在对他说:“是呀,你只要稳稳的下就好了。”
王樵柯回过头,原来是孟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站在自己身后了。
他注意饭盒掉落在脚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也站了起来,还脱下了灰色书包,放在地板上。
李国春同志举起右手准备着下一棋,好像事先所有的棋路都想好了的,干脆利落的下棋。
王樵柯再看局面,李国春同志死握优势,他已经在棋盘上建立起了跨越千里的牢固的城墙。这样下去,不多时,自己就要输了。
他无法忍受此刻对弈时的沉默。如果一直这样沉默下去,王樵柯的不安、害怕输棋和不愿接受现实的心里,通通都会从身体里溢出来。
我不想输,我不想让他打败我!我想知道该怎么才能赢棋!眼前的同志为什么毫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该怎么办?”
王樵柯几乎吼了出来。
“你冷静下来吧。”一股充满威严的声音浇到了王樵柯头上,他继续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你身上却没有要赢的气势,只想着获救,不要输棋。”
此语似乎惊醒了王樵柯,他拿起手边的棋子,打入棋盘。
是啊,只要赢,赢了就可以不输棋了。他在心里喊着。
王樵柯立刻改变棋路,在不了解风险的情况下,依然猛烈的进攻。尽管对方的防守固若城墙,也依然猛烈的进攻。尽管对方或有埋伏或有奇兵,也依然猛烈的进攻。
整个棋势因此从静变为动,流势的迅速改变,李国春同志不及完全反应过来,竟疏忽了一个地方,终于露出破绽。
王樵柯抓住机会,猛攻对方的枢纽要道,此时……
李国春同志的态度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千里长的堤岸,因一个小小的蚂蚁洞而崩溃。紧张的他失去了方才的冷酷和从容。
论中后期的实战经验自然是李国春同志更丰富,而现在的形势主流是在王樵柯这边,双方这场后期的棋力比拼将决定胜负。
棋局终于达到高潮,胜负即将揭晓!
是终于拿出实力的李国春同志拿下胜利,到底还是殊死一搏的王樵柯翻转棋势,夺得人生的第一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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